对阿柳不但有恩、还有情,我明白你替阿柳着急的心,但你这样刁难他着实是不必。话又说回来,白婉宁自己要去死,关他什么事,他能怎么办?” “再说了,顾公子年都不过了赶来京城找人,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他对阿柳的真心?你那样对他,他也没有生气,你还想要他怎样?” “他只是个凡人,没有我们的本事,你就是再对着他撒气,阿柳也不可能马上好起来呀!” “好了,你别说了!”南煌恼羞成怒地打断泛漪,脸涨得通红,“以后我不拦着他来找阿柳,可他到底非我族类,你也别指望我对他有好脸色。” 他嘴硬说着,摇身变成黑猫,三下两下跳到了树上。 明若柳倚在门后,隔墙听到南煌气急败坏的声音,忍不住悄然笑着摇了摇头。 早上被南煌奚落了一顿,顾琢斋晚上出了画院,第一件事还是马上跑到了明若柳的住处。 他就不信他天天去,南煌能一次都不让他进门。 门口悬着两盏灯笼,晕黄的光投在地面,顾琢斋伸手想要敲门,想到早上南煌疾言厉色的神情,不觉有几分紧张。 他谨慎地敲了敲门,门应声而开,他看到来开门的是明若柳,竟然一时间呆住了。 他这模样有些傻气,明若柳不觉莞尔笑了。 “你这么着急做什么?瞧这跑得一头汗。” 她取下帕子给顾琢斋擦汗,顾琢斋如梦初醒,一把抓住她的手,愣愣地说:“我怕你又跑了。” 他这话更是在冒傻气,明若柳低头浅笑,心里却像漾满了蜜。 “你笑什么?”顾琢斋又是埋怨又是委屈地问她。 “我不会再跑了。”明若柳看着他的眼睛,温吞吞地说着,轻轻握了握他的手。 天色渐晚,明若柳双眸清亮,像含着一汪水,顾琢斋莫名就生出了种苦尽甘来的释然和安宁。 “你说真的?”他低声问,似是不敢相信她的话。 他紧紧地握着明若柳的手,明若柳感受到手心传来的热度,心里柔软得像裹了一层厚厚的绒布。 “嗯。”她轻轻嗯了一声。 她抬眼迎上顾琢斋的目光,四目相对,他俩几乎同时从彼此的目光里读出了几分酸楚和缠绵。 顾琢斋有一大堆话想说给明若柳听,明若柳同样也是如此,泛漪和南煌在屋里,他们干脆就拉着手站在门前檐下讲起了话。 南煌在房里半天等不到人,往门外伸头一看,见到两人躲在角落里窃窃私语,立马拉下脸高声打断了二人。 “喂!吃饭了!有什么话不能进来讲!” 两人被南煌高亢的声音吓了一跳,顾琢斋松开手,向明若柳无奈地耸了耸肩。 两人一前一后进到房中,顾琢斋才放下厚重的门帘,南煌就颇不客气地对他说道:“阿柳身体还没好,你吃了饭就走,别在这儿磨叽到半夜。” 南煌这样说,是害怕明若柳维持不了长时间的人形,又耗损修为。 南煌话说得生硬,却也是在为明若柳着想。顾琢斋答应声好,在桌边坐下,望着明若柳温文道:“我明天到宫里去之前,先来看一下你。你早上想吃什么?我给你买来。” 明若柳脸一红,笑道:“不必了,泛漪会照顾好我的,你直接去画院就好,何必还要白跑这一趟?” “不麻烦的,顺路而已……” 南煌被两人的对话冻得打了个激灵,他不自在地站起身,借口去帮翻译打下手,尴尬地躲出了门。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