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实在累得不行,又怕明若柳瞧见他这模样担心,便在台阶上静静坐了会儿养神。 亮已经升过了树梢,初春的空气不似冬天那般侵肌彻骨,但也如融化的雪水一样颇是寒凉。顾琢斋仰头看天,心里又是疲惫又是愉悦。 每天三个地方来回跑,白天在画院得如履薄冰的小心做人,晚上还要时不时应付南煌的刁难,他的生活说不上多么一帆风顺,但他仍然对现在的一切心满意足。 夜越来越凉,顾琢斋感受到身上泛起一股凉意,便起身敲响了门扉。 “来了!”里面很快传来了声轻快愉悦的女声。 听到声音,顾琢斋站在门前悄然勾起了唇角。 明若柳拉开门,看到顾琢斋,立即笑生双靥,她亲昵地挽住顾琢斋臂膀,似是抱怨似是撒娇地说:“我还以为这么晚,你不会来了呢!” 明若柳的脸明艳无忧,顾琢斋看着她的笑,沉积在心里的那一点疲惫瞬时蒸发得一干二净。 “我怎么会不来呢?”他语调温柔地说。 明若柳感受到他今天的眼神分外柔软,她害羞地低头浅浅一笑,关切问道:“你吃过饭了吗?” 顾琢斋摇了摇头。 “那我去给你做点吃的,你到房里等我,很快就好了。” 明若柳说着就要往小厨房走去,顾琢斋拉着她不肯放手,她疑惑地回头看向顾琢斋,顾琢斋手上略用了一分力,将她拉进了怀中。 明若柳猝不及防落到顾琢斋的怀抱里,她难为情地用双手抵在顾琢斋胸前,低声抱怨道:“你干嘛呀!小心他们出来看到!” 顾琢斋漫不经心地一笑,无所谓道:“他们不会看到的。” 他向来克制自持,明若柳少见他如此散漫,除开意外,又觉得羞怯甜蜜。 “可是它看到的。”她轻声说着,伸手指了指天上,抿嘴笑着抱紧了顾琢斋的腰。 顾琢斋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抬眼望去,看到她指的是天上那轮霜白皎洁的月,一颗心刹时就化成了如水的月色。 “那就让它看。” 他模模糊糊地说着,低头吻上了明若柳的唇。 依旧是那熟悉柔软的触觉,明若柳衣襟上馥郁独特的香味扑入顾琢斋鼻中,混合着这几个月来的思念和压抑,引诱得他越吻越深。 明若柳感受到顾琢斋放在她腰上的手将她越圈越紧,心里就像有一把刷子在来来回回地扫一样,一阵一阵地发痒。 “唔……”她感觉到自己又要控制不住吸取顾琢斋身上的精气,连忙小小推开了他。 顾琢斋半眯着眼看向她,意犹未尽的眼神让她手脚发软。 “我喘不过气了。”她逃也似地移开目光,靠在他胸前细声细气地说。 顾琢斋似是无可奈何地低低笑了一声。 独属于男子低沉的声音落到明若柳耳中,烧得明若柳耳垂发烫,她抱紧顾琢斋,在他怀里埋得更深了些。 顾琢斋亲了一下她的额头,结结实实地将她抱在怀里,歪头亲昵地蹭了几下她的脸颊,长长叹了一口气。 明若柳乖顺地回应着顾琢斋的怀抱,他的体温和依赖让她像泡进了温泉一样舒服又满足。 良久,顾琢斋在她耳边轻声道:“我已经写信回去,请师娘帮我卖掉天宁巷的房子。” “啊?” 这消息来得猝不及防,明若柳惊讶看向顾琢斋,疑惑不已。 “我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这回事?你卖房子干什么?你现在是缺钱吗?” 顾琢斋被她这一连串的疑问逗笑了。 “我不缺钱。”他无奈地说。 明若柳亮晶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