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下她额头,没忍住笑,“真这么好看?”抬手一摸,刺刺的发,不过倒是清爽干净。 她挺胸,抬起下巴,“我剪出来的。” “喜欢吗?”她想找镜子给他看。 霍寒把人拉过去,直直地看她的眼,它们清澈漂亮,如同明镜,他在上面看到了自己,原来不知觉间,竟然笑得这么温柔。 木门外,夜游觅食的小羊羔“咩咩”叫着去撞门,如水夜色被撞开,仿佛湖面上的涟漪,一波一波地扩散开。 他忽然拦腰把她抱起来。 “哎——” 他脚步未停,没说话先笑了,“付理发费。” 剪得这么好,估计一晚上也不够付清的。 *** 翌日两人都起晚了,吃过早餐,就匆匆赶到相思岭。 盛千粥和杨小阳昨晚值夜,轮流在帐篷里睡,此时还有些睡眼惺忪,勾肩搭背地坐在一起说话,见霍寒和温千树一同走过来,盛千粥手撑着草地,一跃而起,跳到他们跟前,“我天,寒哥你这发型好帅!” 没想到穷乡僻壤也能找到这么好的理发师傅。 杨小阳也走过来,眼底同样是压不住的惊奇之色,霍寒本来就稍显严肃正派,这样看起来更英气了,目光也更有气势,似乎一眼就能看进人心里去。 “镇上剪的吗?”盛千粥又问:“哪家发廊?” 霍寒看温千树。 她清了清喉咙:“我剪的。” 盛千粥和杨小阳一个瞪大眼睛一个张大嘴巴,表情配合得天衣无缝。 盛千粥反应迅速:“千树姐,有空给我也剪一个呗,老帅了!” “行,没问题。” 他看霍寒一眼,“千树姐我真是爱死你了!” 抛个飞吻,抛完就跑。 没想到还是被霍寒一把拎了回来,“昨晚有情况吗?” “一切正常。” 清点好的文物已经被文物保护单位的人带走了,剩下都是一些需要修复的、或者暂时不能移动的,比如内室那面墙上保存完整的精美壁画,四根雕龙柱…… 在省厅没有新的指示下来之前,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保护好古墓和还留在现场的几位修复师,防止盗墓贼反扑、报复,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不可放松警惕。” 盛千粥收起笑容,杨小阳郑重点头,两人异口同声:“知道。” “你们去休息吧,这里我看着。” 他们是真的累了,也不扭捏推辞,回帐篷里打盹去了。 温千树也来到墓底,两个助手和她打过招呼,又继续安静地忙手上的事了。 前两天她和专家组已经对整面壁画做过整体详尽的病害分析,也列出了修复方式和材料清单,这里地处偏远,材料和专业工具还在采集阶段,所以眼下主要是进行除尘和空鼓软化工作。 时间久远,又经历过水土侵蚀、人为破坏,这幅壁画病情较为复杂,存在空鼓、裂缝、褪色、霉变、碎裂、脱落等问题,最严重的还是被铁铲破坏的一块…… 修复壁画,并不只是简单地把它描摹成样,而是要最大可能地还原原本的模样。 温千树爬上梯子,手里拿着棉签,轻轻地擦除尘土,这个动作简单,然而几乎要重复数千次,到暮色降临时分,整个胳膊都酸得抬不起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