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塔内上下转了两三圈,以塔为中心的周围一千米的地方也走了个遍,但还是一无所获。 时间一点点流逝,不知不觉间,太阳已经挂在树梢上了,没一会儿,就缓缓地消失在青山外。 暮色像块黑色绸布,把整个山城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 在外吃过晚饭,回到“天上人间”时,院子里搭起来一个高台,一个画着浓妆的女人,声音凄凄地在唱着戏曲。 估计这也是用来吸引游客的噱头,可惜的是,看的人并不多。 更多的是男性游客暧昧的笑声,“台上这妞儿身材不错,不知道腰软不软……” 他的两三个哥们会意地笑起来。 “不知道多少钱能包夜?” “你们小声点,大家都看过来了。” “怂包,装什么正经?这‘天上人间’可不能白来啊。” “就是就是!” 温千树脚步未停,霍寒拉住了她的手,“你听听。” 盛千粥也好奇地凑过来,“听什么?” 温千树凝神听那女人眼眶含泪地唱着—— “西风东去,北雁南归,秋叶起,相思落……” 第五十七章 “西风东去,北雁南归,秋叶起, 相思落。” 最凄美的唱腔, 最悲恸的神情。 那女人的声音幽远空旷, 余音化作缕缕银丝,猝不及防, 如春风化雨般袭向人心底最柔软的角落,四周再无杂声,观众们陷在一片安静中,盛千粥喃喃了句, “下雨了。” 往脸上一抹,却是眼睛流下的泪。 他有些尴尬地背过身去擦。 温千树晃了晃霍寒的手, 他偏过头,心照不宣地笑了一下。 大叔正好端着一盘瓜子走出来,见他们三人听得一脸入神,感慨了句:“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啊。” 这出戏他从小看到大, 一样的台词唱法, 只是唱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 也不觉得有什么新鲜的,倒是更喜欢看大城市里来的多愁善感的小姑娘哭红的眼眶,没想到这次姑娘没哭,反而是一个小伙子中了招。 他往手心里吐了瓜子壳:“小伙子是个性情中人啊。” 盛千粥吸吸鼻子,瞪大眼睛看他。真是玄乎了, 平时也是硬汉一枚,怎么好端端地说哭就哭了呢? 其实也是被勾起了心事。 这条路估计比这一生还要漫长,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归处呢?还有多年音信全无的周大哥,他向镇上的老一辈打听,谁都没有印象见过这个人。 虽然来之前已经清楚会面对什么,但心里还是很难受,难受得要命。 霍寒问:“大叔,我想问一下,这出戏有什么典故吗?” 大叔浓眉耸动,一口白牙在月光下仿佛会发光似的,“这你可就问对人了。” 霍寒做出“愿闻其详”的认真表情,大叔兴致更高了,甚至捋起袖子,“它啊讲的是一对相爱男女的故事。男的是个穷书生,女的是富家小姐,两人爱得如胶似漆,可女方父母竭力反对,你们都知道的嘛,当时最讲究的就是门当户对。” 盛千粥看了霍寒一眼,悄悄在心底嘀咕,谁说的,现在也讲究门当户对啊。眼前不就有个活生生的例子。 大叔继续说:“后来小姐就跟书生私奔了,两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