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有传闻道,极东之岛上有一缕纯澈仙气。 能有如此气息的,无非上神以上,天庭里上神阶级以上的屈指可数,无可不试。因此我千里迢迢赶到极东,花了三天三夜灭了那岛上的魔兽,最终在沼泽寻见一丝熟悉的气息,微弱却鲜明,但当我奔到水边,气息顿失。 我在周遭徘徊许久,仍是一无所获,只在茂盛的水草边上找到仍是婴孩的非离。 「此离非彼黎,帝座是帝座,非离也只是非离,怎能混为一谈?」我啜了口茶水,觉得无甚滋味,「本君乏了,你们今日先走吧。」 怀瑾和握瑜互看一眼,怀瑾先站起身鞠个躬,「握瑜不经事,无意提起殿下的伤心事,还请殿下恕罪。」握瑜在旁欠了欠身,怀瑾续道:「可握瑜此言也是为殿下着想。」 我蹙眉,「此话怎讲?」 怀瑾朝握瑜瞥了一眼,握瑜清清喉咙道:「全天庭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青君殿下您为寻找苍黎帝座耗费多少心力,甚至不惜与玉帝翻脸,不司职位,不求晋升,眾仙谈及此事都说您终有一日会」 「会什么?」 「会」握瑜抿了抿唇道:「会走火入魔。」 轰隆声响,石桌瞬时裂成两半,非离停住笔,笔尖的墨汁在纸上染成一朵花。 本君吹了吹指尖。可惜了这女媧赐的青莲石。 握瑜身上扑了一层重重的灰,动都不敢动。怀瑾拍了拍裙襬走上前来,「殿下息怒,怀瑾知您寻人心切,帝座下凡歷劫已两千年有馀,仍杳无音讯,殿下是否想过冥司的灵文帝君所言为真?」 「怀瑾。」我闭上眼,揉揉太阳穴,「事到如今,难道你要再提起帝座下凡为狐妖所魅转生为魔的传闻?本君当时就已在大殿上说过,若再有人用此等妖言污衊帝座,本君定会割下其舌,让他永世无法多言。」 「若这并非全是妖言呢?」我睁开眼。 怀瑾续道:「殿下可还记得怀瑾曾与您提过的一桩奇事,紫阳君?」 我扬起眉,「你是说那在凡间游荡的魔?」 「正是。」 这魔据说俊秀无双,迷惑无数闺房女子为其出走,却总在夺人魂魄前喃喃道:「错了。又错了。」便放回女子。如此反覆,无人知晓他究竟有何目的?什么错了?而什么又是对的? 本君不解,「这与帝座又有何干?」 怀瑾循循说道:「这魔一不摄人魂魄,二不滥杀无辜,反倒消灭不少地方上作祟的妖精鬼魅,其法力之强大虽不及帝座当年万分之一,可无论佩剑招式皆与帝座有几分神似。」 我不屑地笑,「这等人许本君也猜测过,要真如你所说,那破军星君、真武元君还有那守东门的青龙神君岂不更像?」 「可他们胸口都没有两道十字伤疤。」 本君一怔。 「青君殿下与帝座共处万年,与帝座朝夕相处,想必比谁都要清楚,任何人能模仿帝座的形象,却绝不能仿造帝座胸口的那两道疤——」 那当然,因为因为 我站起身,情不自禁地抓住怀瑾的肩膀,动情之馀,免不了气力稍微大了些,握瑜上前抓住我的衣袖,「他在哪里?是凡间?还是魔界?」 怀瑾回抱本君,柔声道:「玉帝託人使其进入轮回道,现在他已转生投胎为人。」 我的声调近乎癲狂,「何名?何姓?住在何处?」 「仙家名门中兰河温家的二公子,温言。」 「此话当真?」 怀瑾坚定地望向本君,「值得一试。」 于是,才有了开头这般故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