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万一他又借机要求我们帮忙安排他和孟婆约会怎么办啊?」 萧睦难得地沉默了。相信他也想起了上一次方然向我们提出的「不情之请」。 那小子肯定是在看到年轻貌美的孟婆的那一刻就被勾走了魂魄。 可是谁也没料到他真的这么大胆地公然追求孟婆。 孟婆以他只是个没权没势的小鬼为由拒绝了他。于是方然积极扩充势力,如今已经杭州一带的「鬼王」,坐拥上千名手下。 要是我们有求于他,他肯定会帮忙,只是后面的附带条件肯定是要求我们俩替他和孟婆牵红线。 孟婆为人高傲,且脾气古怪,鬼幕的人都对她敬畏三分。 上次在她面前劝她和方然约会,说到一半我的后背已经全被冷汗沾湿了。 「那只好由我们自己来撕传单了。」 此话一出,我随即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萧睦。 「你……是说真的吗?」 开玩笑的吧?我们要走遍杭州每一条街道来防止谣言散播吗?谁知道除了杭州,其他地方有没有这种传单啊? 萧睦彷彿已经从我的表情读懂了我的想法,他牵着我的手,以温柔的语气说: 「这不是正好吗?我们可以把握这个机会一道游览杭州,迟点回去应该没关係的,我们累积下来的年假随便他们扣掉就好了。」 「这个……听起来也不错。」 我挽着他的手臂,往他那边靠,垂吊着月桂叶和流苏的发簪顿时发出清脆的碰击声。 「发簪松了。」 我伸手摸向头上的发簪,心里想着真麻烦。 萧睦和我成为鬼幕使后,汉服便成了身上的常规服装。走到哪里都穿着长裙令我非常不习惯,而且还是那种只要走一遍,地面立即被擦亮的长裙,还要配上眾多饰物——各种镶了花朵的头饰﹑银项链﹑玉手鐲,用意虽然是保障我们不被邪气入侵,但大部份时候,我都只戴发簪。只要不挽起袖子或者披上斗篷,其他的配饰是看不见的。 不过,这个发型真的很麻烦,风一吹就乱了。每天早上光是要把打结的头发梳直就令我很头疼。 这身打扮穿了六年我还是相当不习惯。 萧睦穿上汉服却是意外的好看,他柔顺的黑色瀏海斜披在额头上,一头短发与汉服搭配起来并没有不协调的感觉。而且,看他的样子,似乎已经很习惯穿汉服。 「让我来。」 说着,萧睦将手伸向我的发簪。 看着他的脸缓缓朝我凑近,我一度闭上眼睛。 几秒过去,什么都没发生。 我只感觉到发簪重新穿过我的头发。 「你今天化了淡妆?」 听到这句话,我睁开眼睛,朝他投以疑惑的目光。 「对呀,怎么了?」 在鬼幕的时候我会化浓妆,可是来到阳间,也不必花太多心思偽装了吧? 「淡妆也很好看。可是……」 「可是?」 「婚礼上以素顏示人可以吗?」 萧睦说毕,脸上泛起一个淘气的笑容,这是他在鬼幕里从不展露的笑容。在平日沉稳寡言的形象下,大概只能从这个笑容里看出实际上他至今仍然保留着几分孩子气。 我为了掩饰脸上止不住的幸福笑容,故意稍稍别过脸。 萧睦捉住我的肩膀,自己移到我面前,笔直地看着我。 「答应我好吗?」 他那严阵以待的模样令我有点想笑。 我牵着他的两隻手,说: 「好,我答应你。」 我们凝视着彼此,不自觉地逐渐靠近对方。 唯有这幅「奇画」,我无法亲自绘画,只能亲身经歷。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