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翘干躺着百无聊赖,扯着脖子往他那儿望。 他把平板往回一收:“看什么?” “看看什么东西这么好笑,我好无聊。” 他一顿过后才问:“我刚刚在笑?” “对啊,嘴角都咧到耳根了呢。” “……”程浪看了眼屏幕上那行干巴巴毫无笑点的宋体初号——兰臣集团梦之岛项目计划书定稿,默了默说,“这个不能给你看,高特助快回来了,一会儿让他陪你聊天解闷。” 徐翘暗忖这大集团的特助可真难当,保姆一样,但凡老板懒得做的,什么把屎把尿的活儿都得接过来。 转念一想,不对,谁是屎啊?又自顾自把头摇成拨浪鼓,马不停蹄地否决了这个想法。 刚摇停,说曹操曹操到,高瑞拎来了一堆物什——从湿纸巾、干纸巾,到灌好了温水的保温杯,再到一杯……对,一“杯”白粥。 徐翘怔怔看着他将一根吸管利落地戳入粥杯,递给她:“徐小姐,您趁热喝。” “……”为了防备她拿“手不方便”当借口,叫程浪喂她喝粥,这位特助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她本来也不稀罕好不好! 徐翘不同情高瑞了,咬着腮帮子不高兴地接过粥杯。 程浪看她一眼,似乎对她变幻莫测的内心戏感到有些费解。 这小姑娘就像一个被初始化的魔方,每次翻转都能让人看见无法预料的惊喜撞色——以为她白纸一张的时候,她摇身一变,浓妆艳抹现身夜店;正消化接受她的彪悍招摇,一转眼又见她被一枚静脉注射针吓到抖如筛糠。 想到这里,程浪似乎记起什么事,给高瑞打了个“来”的手势,起身往外走。 不过这一次转身的时候,他由背身改为了侧身,没有给徐翘留下后背空门。 徐翘:“……” —— 徐翘打完点滴,下午已经过半。 虽然期间程浪不是跟平板倾情互动,就是在和高瑞交流工作事项,对她来说几乎形同虚设,但她还是汲取到了一丝丝慰藉。 徐翘把根因归结于——工作中的男人果然有点养眼,病痛都好像少了一些。 所以等检查完各项指标后,她打算慈悲为怀地放过这个大忙人,让李叔来接她回家。 只是没想到,电话那头,李叔为难地说:“夫人交代今天不能来接您,说希望您趁此机会邀请小程总来家里坐坐。” 这怎么赶鸭子上架呢? 她瞄了眼一旁正用apple pencil在平板上写字的程浪,含糊答:“这也太突然了吧……” 那头严丽珍接过了电话,压低声说:“有什么突然的,这男女之间的事哪来的定数?小程总的为人是出了名的体贴周到,你听妈妈的,在他跟前卖个乖,先把他哄来家里再说。你把这事办好,你爸一高兴,指不定松口让你辞了收费站的工作呢?” 徐翘不高兴地皱皱鼻子,挂断电话转向程浪时,自己都觉得这说辞蹩脚得很:“我要是说,我家司机一个都没空……你会愿意送我回家吗?” 程浪眉梢微微上扬,显然对这借口并不信服。 但他还是带着“送佛送到西”的风度,点了点头:“走吧。” 坐上齐柏林后座后,徐翘却越想越丧气。 之前留程浪在医院是情急所需,可现在这一出,怎么看都有点胡搅蛮缠的味道。 这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