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眼来。 “怎么啦?”徐翘眨眨眼,无辜地与他对视。 从小受到的教养,让程浪做不出把喝进嘴里的水吐出来的邋遢行为,所以几秒过后,他紧蹙着眉头,艰难地把这口浓盐水咽了下去,摁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冷静片刻后,问:“这什么水?” 可以听出他的声线在微微颤抖,嗓音也更嘶哑了些。 “盐水呀!”徐翘理直气壮,“不是说盐水可以消炎吗?你嗓子哑了,我给你治治。” 程浪的眼睛直直盯着她,像在分辨她是装傻还是真傻,转而再看手里这杯水时,心中了然。 不透明的咖啡杯,调得恰到好处的水温,浑浊到这种浓度的盐水……这些讯息无不指向——她分明是“蓄意谋杀”。 绅士的面具仿佛被撕裂,程浪一言难尽地看着她:“难道你想喝酒的时候,会直接喝酒精吗?” 徐翘心里冷笑着“狗男人终于露出丑恶的嘴脸了吧”,面上可怜巴巴地瞅着他:“我也是为你好呀,就是不小心放多了盐,干吗这么凶啊。” 程浪一口气堵在胸口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闭了闭眼压下火,一脸“ok,fine”地点点头:“那麻烦你重新帮我倒杯白开水,谢谢。” “啊……”徐翘为难,“可是我就煮了这一杯,要不你再等等……” 程浪彻底失去耐心,起身告辞:“不用,走了。” 徐翘快意地挥挥手:“小程总慢走不送啊!” 门口高瑞从程浪一口盐水下去后就窒息到一动不敢动,心说金庸老先生笔下那句“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果真是至理名言。 他滞了半天才匆匆跟上程浪:“您没事吧?” 程浪松了松领结,一言不发走进电梯,等到大堂才开口:“我昨天是不是跟你说过,今天这趟让你来跟她交涉?” “是,但您今天也没坚持……” 程浪一路走一路飞他眼刀子:“同样的话需要我说第二遍?” “不用,下次我一定主动揽这些活!” “没有下次了。” 高瑞一凛。 “该补偿的都已经到位,你做好剩下的收尾工作,不用再跟我汇报。” “那给徐小姐的晚餐还叫吗……” 程浪脚步一顿:“‘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没念过论语?” 高瑞苦着脸取消了叫餐订单。 —— 徐翘转头把这大快人心的事讲给了朱黎听。 朱黎瞠目,问她,你不怕把他惹火了,拿不到赔偿金啊? 她有恃无恐地说才不呢,这男人小事上小气,大事上大气,就算她今天拿开水给他洗把脸,该她的,他也不可能少了她。 果真接下来一礼拜,高瑞代程浪前前后后联系了她三次。 第一次问她账户,第二次给她打了笔六位数的钱,第三次到了她该复查的时间,问需不需要替她请宋医生上门。 徐翘的头皮恢复得挺好,潇潇洒洒回了句不用。 只是身体好了,偷闲结束,又要面临悲惨的打工生活。 一礼拜后工作日,一个初冬艳阳天,她垂头丧气地打车去了杏林湾。 早七点,还没到交班时间,徐翘慢吞吞走进收费站休息区准备换制服,结果看到一群同事围拢在一起叽叽喳喳唠着什么八卦,一看见她,集体噤声。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