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的薛亭晚玉臂纤细,皓腕莹白。 “别别别,”德平公主忙摇了摇头,“这臂钏还是你这样纤秾有度的戴着最好看,我最近吃胖了了些,再带上臂钏,只怕要把胳膊上的肉都勒成两截了这要是叫徐颢瞧见,多丢人呀” 薛亭晚闻言,有些吃惊,“哟,您还惦记着人家徐世子呢” 徐国公府世子,名徐颢,乃是德平公主薛照三岁起就决定要嫁的人,可惜妾有情郎无意,就在一个月之前,德平公主鼓起勇气和徐颢表明心意,徐颢竟然当场就拒绝了,直截了当的表示自己不愿做这个驸马。 德平公主一怒之下,叫献庆帝指了谢府的嫡长子为驸马,谁知道赐婚的旨意还没颁出去,谢公子就从马背上摔下来,一命呜呼了。 自从谢公子意外逝世,京城中便传起了风言风语,说是谢公子甘愿自杀,也不愿入赘皇家做驸马。献庆帝担心女儿听了这些流言蜚语伤心低沉,这才叫德平公主开了今日的赏樱宴,也好纾解其“愁怀”。 只见德平公主甩了甩丝帕,“这是我对徐颢用情至深,上天都看不过去了,所以再给徐颢一次重新接受我的机会。” 薛亭晚算是对德平公主穷追不舍的毅力佩服的五体投地,在心里默默给那位短命的谢公子上了三炷香。 隔着碧玺珠帘,两人方才一番交谈,自然都被外头的贵女们听了去, 德平公主朝外头扬了扬娇俏的下巴,对薛亭晚使了个眼色,“你猜猜外头在议论我们什么” “还用猜”薛亭晚拈了颗葡萄放到檀口里,“定是说我们的情意全靠衣服首饰支撑,乃是一对虚假姐妹花。说我们三句话不离金银珠宝,俗不可耐。说我们只有可怜的权势、财富和美貌。” 德平公主翻了个白眼,微微压低了声音,“我最看不得史清婉那副假正经的模样,还有许飞琼,明明是朵纯白的莲花,非要在徐颢面前装出一副可怜无辜的面孔,真当她的心思能逃过本公主的法眼” 贵女们宴饮,无非是谈论衣服首饰护肤,外加说点别人的坏话罢了。 听着珠帘里头的说话声渐渐低了下去,贵女们也停止了议论,场子有点冷了下来。 怀敏郡主远远坐在角落里的,冷眼旁观了一会儿,径直起身行到珠帘之前,行了一礼道,“殿下,本郡主身体有些不适,只怕要先行告退了。” 怀敏郡主乃是勇毅王府的嫡女,性子孤僻怪异,整日如同一只拖着火信子的炮仗。平日里,她若是心情好,便冷着脸一声不吭,若是心情不好,便见谁咬谁,不叫人安生。 偏偏勇毅侯府军功在身,她又顶着郡主的封号,寻常贵女极少有人去主动招惹她的。 德平公主很满意怀敏郡主今日的安分守己,当即隔着帘子应了声,“准了。” 等怀敏郡主退了出去,许飞琼才柔声开口问身旁的史清婉,“姐姐一贯喜欢读书,不知最近又在读什么好书也好推荐给诸位姐妹们一阅。” 史清婉神色孤傲,“我最近在读魏朝文人李长遇的李开府集。” 众贵女听了,当即窃窃私语。 一贵女问,“这是什么书” 一贵女答,“不知道,我听都没听过。” 一贵女叹,“史清婉果然不负才女之名,看的书和咱们都是不一个品级的” 史清婉听着这些夸赞和赞叹,清秀寡淡的脸上略有得色。 许飞琼赞道,“姐姐博学,只是妹妹才学疏浅,怕是理解不了这么难的古籍,不知道姐姐有什么别的通俗易懂的书推荐” 史清婉想了一会儿,道,“南朝诗人庾信的庾子山集也不错,这本书通俗至极,适合你们读。” “这本书我读过。” “我也读过” 碧玺珠帘后,薛亭晚和德平公主全程看着低下一群贵女的表演,相视了一眼,只似笑非笑的吃果子糕点,并不掺和。 可你不就山,山偏要来就你。 “这本书我倒是也读过一二。”许飞琼笑了笑,看向上首的薛亭晚,“不知县主可读过这本书”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