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满是贪恋。 薛亭晚眼角抽了抽,叹了句“姜还是老的辣”。伸手在额角搭了个凉棚,顺着德平公主的目光向殿内望去,只见献庆帝身侧,男子一袭蓝衣,身形修长,面容温润如玉,不是徐颢又是谁 只是,徐颢身侧那个遗世独立的白衣身影,俊脸清冷,风神俊秀,好像更能抓人眼球些。 “院训第一百三十二条,诸生应谦虚谨慎,勤勉好学,不得忤逆师长” “院训第一百八十四条,诸生应抱朴含真,俭以养德,不可攀比吃穿用度” 国子监祭酒还在念着冗长的院训,徐颢叹了口气,慢悠悠地环视一周,目光落在身侧一袭白衣的裴勍身上。 徐颢也是朝中年轻一代文官中的出类拔萃之辈,只是俗话说得好,人怕人比人,货怕货比货。单独看其才华倒也不错,若是在裴勍面前一比较,高下立现,难免显得平庸起来。 裴勍之才名,徐颢早已耳熟能详。两人同朝为官,整日低头不见抬头见,再加上都是出身国公府的爵位身份,也算是幼时相识。 此番误打误撞,能和裴勍一起执教女学,徐颢自然是荣幸之至的。 ☆、第8章 仙姿玉貌 只见徐颢面带笑意,压低了声音开口道,“上回和裴大人共事,还是三年前侦办大理寺的一宗案子,当时裴大人是案子主理,下官是案子执笔。时间如白驹过隙,一转眼三年就过去了,不知道裴大人是否还记得这事儿。” 裴勍闻言,俊脸上浓眉微皱,似是回想了一会儿,方微微颔首,示意自己还有印象。 以后同在女学执教,往来走动乃是常事,徐颢想和这位未来的同僚早些熟络熟络,不料裴勍点了头之后,竟是目视前方,再无他话。 徐颢见状,暗叹裴大人为人淡漠的传言果真不虚,他不甘心场子就这么冷下去,摸了摸鼻子,又低声搭话道,“圣上此番给我们出了个大难题,这女学可不是好教的。你瞧光德平公主,永嘉县主,怀敏郡主这三位在,就够叫人头大了” 裴国公府祖上出过三位重臣阁老,是先帝亲题的“相门鸿儒”,更别提裴勍生母乃是当世大儒邵雍之独女,如此家境陶冶之下,裴勍自然生的一身好修养,好家教。 天子在上,除了出列启奏,应答之外,裴勍一概面容肃然,从不窃窃私语的。只是今日身侧这位同僚一而再、再而三的搭话,裴勍虽心有不耐,面上却也未显,非常给面子地抬了眼帘,顺着徐颢的手向殿外看去。 这一看不要紧,正看见薛亭晚和左右贵女交头接耳,蹙着两弯好看的黛眉,苦大仇深地盯着国子监祭酒手中的卷轴。 她穿了一身茜色折枝蔷薇的春衫,玉臂轻挽着团花洒金绡纱披帛,发间的珊瑚多宝金钗坠下三挂长长的金流苏,随着她转头的动作摇摇晃晃,在日光下折射出夺目光芒。 她两手在眉眼处搭了凉棚,不时和左右交头接耳,娇媚的一张小脸儿上,两汪杏眼灵动至极。 再往下看,她的裙摆不知道是用什么名贵的料子制成,远远望去如云似雾,像是仙子踩在九重天的云彩上。 真真是笑春花兮,云堆翠髻。山眉水眼,仙姿玉貌。 裴勍望着殿外凝神片刻,抿了抿薄唇,缓缓移开了目光。 这永嘉县主,是和一般的女子不太一样。 殿外,薛亭晚和前后左右的贵女聊了个遍,抬眼望去,白发白须的国子监祭酒还在念着院训,目光再一瞟,便定在帝王身旁那个飘逸出尘的身影上。 方才总觉得有人在看她许是她看花了眼,裴勍一向是出了名的淡薄冷然,孤傲出尘,目无女色,怎会盯着她看 薛亭晚突然想起来,上辈子裴勍好像是定了亲事的,只是定的是哪家贵女,她却记不清楚了。 薛亭晚绞尽脑汁想了一会儿,也没回忆起来,暗道,罢了,如此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他娶哪家贵女,与她何干 今日自打进了国子监,史清婉的眼神儿就没从裴勍身上离开过。 此时在殿外站着,史清婉更是一眨不眨地盯着裴勍看,一双眼睛好像是粘在了他身上。 裴勍早就察觉到这束让人深感不适的爱慕目光,俊脸上冷的能结出冰碴子,猛然一抬眼帘,直直扫向殿外。 人群中,史清婉忙移开目光瞟向别处,双颊霎时羞红,双手绞着丝帕,心头砰砰一阵乱跳。 辟雍殿中,国子监祭酒念完了三百七十二条院训,又叫下头给贵女们纷发了这一年学习课业所用的书籍,以及一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