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张大器这动静,老罗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狰狞了起来,将那手机恶狠狠地往地上一摔,愤恨难平,然后一脸悔恨地冲着马海波说道:“马局,我、我,唉……” 他一声长叹,眼泪都快憋了出来,完全没有先前的那副嚣张模样。 他似乎想说些什么话儿来挽回,然而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而马海波则根本就不理会他,过来给我开了门,说陆言,走,到我车里面去聊。 我全程没有说一句话,听了马海波的招呼,下了车,然后上了他车的副驾驶室里去。 马海波带着我走了,临行前吩咐李东,让他把这边的烂摊子给收拾妥当。 马海波带着我开了几百米,来到了河边的风雨桥前停下,然后对我说道:“下去走一走?” 我点头,跟着他走上了风雨桥。 风雨桥横跨清水江,对岸是著名的学府路,上面有晋平一中、晋平职高和晋平卫校等好几个学校。 风雨桥上人来人往,很多人都会来这儿乘凉,逢年过节的时候,还会有歌会,不过现在人很少,我和马海波走在那桥上,他长叹了一口气,对我说道:“唉,对不起,是我没把队伍带好,让你受惊了。” 我笑了,说主要是我没有做对,让人抓到痛脚,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 马海波说那摩托车,回头我叫人帮着上了牌照。 我说这都是小事,我就是过来买点儿药材,以后未必能够用得着。 他说你用不着,你父亲可不还是常用?对了,你买的药材,是不是给南方省那个刘老板的儿子给备的? 我说对,约好明天给他治病,而如果我现在给关到看守所里面去,就用不着了。 马海波叹了一口气,说今天早上政府办公室那边还打来电话,说南方的李老板是身家亿万的大老板、企业家,让我们照看着点,若是有什么问题,要及时跟进,看看能不能从他手里漏点儿投资出来,搁我们这儿呢,没想到他们又给我弄这么一出。 我低着头,没有说话,马海波瞧见我情绪不好,低声问道:“你是不是有点儿后悔救活张大器那小子?” 我说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张大器的蛊毒,是我下的,他若是死了,我这里肯定逃不了——你们或许抓不住我,但肯定会有人断清楚的,如果不救他,那将是我一生的污点,所以救肯定还是得救的。 马海波叹了一口气,说他其实也是孩子气,就是想给你找点儿不自在,太多的坏心眼倒也没有。 我笑了,说的确是孩子气,可是我又不是他爹,还真的忍不下来。 马海波说这样吧,我回头警告一下他,然后跟张书记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把他调到市里去,又或者赶到邻县去,眼不见心不烦。 我说那是你们的事情,跟我没关系;有时候我还在想,倘若他真的动点儿真格的,我自卫,杀了他就是了,结果总是这么不疼不痒的,弄得难受。 马海波顿时就黑脸了,说陆言,摆脱你尊重一下我的职业好吧,好歹我也是个警察,你这么说话合适么? 我笑了,说我既然没有进看守所,你又亲自出面了,这事儿就算是结了,你别担心,我不会对张大器怎样的,在我眼里,他什么都不是,我不至于为了一两只臭虫而耽误自己的好心情。 马海波松了一口气,说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给我开解了心情,马海波又叫李东连车带人给我送回了大敦子镇去,我回到家里,没有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告诉任何人,而是找来了念念,准备起熬制草药的准备工作。 准备的药分为两份,一种是熬汤内服,一种是煮开了,加水熬煮,然后弄成一大锅药汤,给人泡澡。 如此准备妥当,次日清晨,早已经等待得不耐烦了的刘家三口登门拜访。 他们开的车是一台白色路虎,一台保时捷卡宴。 除了刘家人,还有老刘的助理和司机,以及随行的工作人员。 毕竟是亿万富翁,出行还是挺有排场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