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春摸了摸她的头发,觉得这孩子摔了也不哭,而且第一时间就爬起来捡药,真是太乖了。 语气不由带上了一丝爱怜,开了个玩笑,“大黄、当归、赤芍,还有红花……这伤药做出来未免太苦了些。” 小药童瞪大眼睛看着李袖春,瘪了瘪嘴巴,李袖春本来以为她要说什么,弯腰去听。没想小药童最后只是点了点头,飞快扭头跑回了医馆。 ……这是被嫌弃了?李袖春暗恼,莫非刚刚的行为太失礼,别人把她当成了拐卖儿童的怪阿姨? 李袖春在原地顿了顿,还是决定去医馆给道个歉,撞了别人的小药童不说,还吓到了别人,重点是,她也想问问花顾白的事。 进了医馆,没看到那小药童,倒是看到闲着的女郎中。她翘着腿,似乎在看医书。李袖春轻轻咳嗽了一声,吸引到她的视线后,把来意说了。 “你家夫郎胃脾虚弱,不能长时间吃杂粮,否则会腹泻。至于你问的不孕一事,虎狼之药用的剂量如果不大,其实长期调养还是有办法的。”郎中说到这里,上下看了她一眼,翻了一页医书,漫不经心道:“可都需要贵养,耗财耗力。很多药草我这里也不全,还需要你上辽山自己采。怕是难治啊!” 她见多了这种女子了,把男子当成传宗接代的工具,漠不关心……出了事才知道着急。不过,一旦扯到出钱出力,这些女子就退缩了,宁愿换个夫郎也不愿去治。说白了,男子的地位注定可怜的多,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看妻主有多宠爱自己了。 李袖春听罢,辽山之前参加狩猎她还算熟,采药草也不算难事。她两眼一亮拉住郎中的手,唬了郎中一跳,手中的书掉到了地上也没察觉。“那郎中能不能立刻开个药方?我每日都来取。” 郎中诧异地瞟了她一眼,李袖春忙告诉她自己还有一百文,能否换一天的剂量? 这下郎中才坐正了身子,收了她一半的银钱,叫了后面偷偷探脑袋观望很久的药童过来,开了一副药剂。叮嘱她,每日服用不可间断,根据疗程再说以后上山采药的事。 李袖春感激地对她鞠了一躬,拿好药方后再度对撞到药童的事表示歉意,才离开。留下郎中和小药童面面相觑。 “原来你刚刚瞎比划说撞了你的,有行医天分的小姐姐就是她?”沉默许久,郎中开了口。 小药童连忙点点头,露出甜甜的笑意来。 郎中捡起地上的医书,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人是不错,不过这行医天分,我还看不出来。” * 李袖春赶回了家,便缩在柴房里,跟恨春学煎药。一旁看热闹的萧雅好奇问:“阿姐你生病了?” 手下对着药壶煽动着蒲扇,李袖春顾不上搭理她,嫌她碍事便赶她出去。 萧雅一脸不高兴,嘟着嘴找神仙娘娘抱怨去了。连带着比划,萧雅杵着下巴不忘感叹般加一句:“娘娘,你说阿姐是不是最近太累了,才病了啊?”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本来花顾白刚听李袖春回来了却没如往常一样第一时间来找自己,心里有点不舒服。想他今早上讨好的给她夹菜,她居然也不领情,本不想再理会她的事。这么一听,又动摇了。 也怪她傻,自己的三张画一出手,何愁每日每夜赶工抄录?虽然没有了身份的便利,但是遇到识货的,卖个几百文或者几钱也没问题。 “哎,不行了。我还是回去看看阿姐吧!”萧雅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娘娘好好休息,用饭的时候再来叫您。”说完,转身就走,根本没看到花顾白欲言又止的神色。 花顾白咬了咬自己形状好看的唇,内心深处正在交战。说来,她虽然救了自己,但理论上他也没有强迫她,能与她和平共处帮她改改错字,算是他仁至义尽。其实……她身体如何,与他何干? 他又稳稳地坐回了床边,想要继续看书又觉得心烦。把书丢到了一边,垂眸看着地板。 这一头,李袖春浑然不知被误解了。她捧着药碗也在纠结,本来想要恨春去送药给花顾白的,想到前一天两人的不愉快,她实在不想立刻凑过去。可,又记起来他似乎怕苦,那时候落难她还要剥糖给他吃。 万一他不喝,岂不是浪费了她辛辛苦苦折腾半天? 反正她脸皮厚,终究还是他身体最重要。李袖春端起药碗,匆匆向侧卧去了,快到地方时,正愁没手推门,那门居然远远的就开了。 花顾白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近在咫尺的李袖春也是一怔。随即立刻又退了回去,门却是没关。 李袖春困惑地看了看里面,他已是靠着床坐下了。 ……?他怎么出了又进,门也不关的? 却不知坐在床上的花顾白,也心烦的很。 ……这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