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出了乔雄的言下之意。 她淡淡地说:“伯父可能不了解京墨,他决定的事情我无法加以干涉。” 一句话令乔雄咽了下。 不了解三个字,响亮地打着眼前这位老人的脸。 忽地,他猛咳数声,咳得撕心裂肺,浑身都在剧烈地颤抖。沈禾心下一惊,四处寻找按铃,目光锁定在床边时,乔雄虚弱地说:“不用喊人,我习惯了。” “看在我时日无多的份上,沈小姐能不能帮我劝一劝?我这一生只做过两件后悔的事情,一是对不住他母亲,二是没尽好父亲的责任。医生说我活不过今年了,哪怕只有短短几个月,我也无憾。” 沈禾向来吃软不吃硬的。 白发苍苍的老人如此示弱,她内心有几分不好受,但是不好受归不好受,涉及到底线,她仍然坚守自己的原则。沈禾要出言拒绝时,已经有一道声音响起。 “我不会回乔家。” 门早已被无声地推开,徐京墨出现在vip病房。 他迅速看了沈禾一眼。 乔雄说:“我没有为难沈小姐。” 徐京墨站在了沈禾的身前,说:“在你眼里,什么才叫为难?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讲理。”声音里显然是动怒了,向来平静沉稳的他冷笑说:“当年你和我母亲离婚,协议上写得白纸黑字写得一清二楚,你和我母亲已经再无瓜葛。我母亲不会见你,只托我转告你一句,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是生是死从此各不相干。我是你儿子,从法律角度来说逃不开赡养的义务,我可以接受,但从你和我母亲离婚那一刻起,我只姓徐。” 乔雄面色惨白。 徐京墨牵上沈禾的手,说:“时间不早,我们需要回去了。” 说完,也不等乔雄说什么,直接往病房门口走去。 门前的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在犹豫要不要阻拦,被徐京墨冷眼一扫,气势上顿时短了半截。等两人反应过来,徐京墨和沈禾已经走远了,抬头望向乔雄,他面如菜色,瞬间像是衰老了几岁似的。 “不用追了,追回来了也没用,我们大房注定赢不过二房了。” 徐京墨走得很快,一张脸绷得紧紧的。 直到地下车库,上了车后,他唇角依旧抿成了一条直线。 沈禾以为他在为乔家的事情烦恼,纤细白皙的五指悄悄地爬上他的手腕,一点一点地握住他的手,说:“都过去了,不要介意,父母没得选……” 他反握住她的手,两人十指相扣。 “不是。” 沈禾微怔。 他又说:“我介意的不是父母的事情,而是我没保护好你,让他在我眼皮底下把你带走。” 沈禾总算明白他生气的地方。 她捏了捏他的手,说:“其实是我大意了,贸然开了门,不然他们也带不走我。”她转移话题,说:“说起来,我今天接到了一个越洋电话。” “艾伦?” 沈禾惊讶地说:“他也给你打了?” 徐京墨说:“没有,应该是乔弘和他说了什么。” 沈禾说:“我猜他也不敢给你打,上次他和乔弘谈话被我们抓个正着,哪里有脸找你。你再猜猜他找我说什么?” “演出的事情。” 沈禾笑眯眯地说:“我很有骨气地拒绝了。” 徐京墨的眉眼间有了几分温柔。 “嗯。” 沈禾说:“我知道换你也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