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眼睛了没有,没见到本郡主吗!难闻死了这味道!” 那被撞倒在地的白衣丫鬟低着头,“郡主恕罪,奴婢、奴婢没有见到郡主过来。” 小郡主的丫鬟们追了上来,见到小郡主这个样子,都急了,一个稍大些的丫鬟说:“郡主不能这么出去啊。”她扭头看一眼跪在一边的那个白衣丫鬟,说:“你们府中有没有衣物能给郡主换上?” 白衣丫鬟说:“有的,请郡主跟奴婢来。”她说着从地上站起来,将郡主一行人往不远处的一栋小楼里面带。 这小楼里布置的十分雅致,还生了暖炉,郡主进去之后,见到周围摆设,脸色稍微好了一些。白衣丫鬟送过来一套衣裙,小郡主伸手去翻那衣裙,不小心碰到白衣丫鬟的手,顿时皱着眉问:“怎么这么冷,别碰本郡主,衣服放下,你出去。” 白衣丫鬟依言放下衣服,退到一边说:“奴婢白梨,就在外面守着,郡主有事可唤白梨。” 小郡主不理会她,让自己的丫鬟伺候自己换下来那身脏衣服。 可是等她换好衣服出去时,却不见门口有人,那自称白梨的丫鬟不见了。 “这府里的下人真是没规矩。”伺候小郡主的一个丫鬟嘟哝道。 小郡主黑着脸,这古古怪怪让人不舒服的地方让她心里憋着火气,“记着那丫鬟叫什么,白梨?待会儿与裴大人说说,这种丫鬟还是早早打发走的好。” 主仆几人又往回走,这回小郡主不敢一个人跑在前面了,让几个丫鬟围着自己走。 迎面走过来两个丫鬟,两人本来说说笑笑,可是见到小郡主一行人后,前头那个绿衣丫鬟忽然惊叫一声,仿佛见了鬼似得指着小郡主说:“夫、夫人?!” 小郡主已经被吓了好几次了,她的声音都有点颤抖起来,大骂道:“你这贱婢,胡说什么!” 绿衣丫鬟赶紧回答说:“小郡主恕罪,奴婢方才看错了,实在是因为小郡主身上这件衣裳,与我们夫人最喜欢的那件衣裳一模一样,远远看去有些分不清。” 小郡主觉得不对,她拉着身上的裙子,“你说这是你们夫人的衣服?” 绿衣丫鬟赶紧摇头,“不是,肯定不是的,夫人的衣物已经全部烧掉了,可能只是相似而已。” 越听她这么说,小郡主越觉得不对,“可是这衣服是你们府中下人带着本郡主在那边换上的。”她指着不远处的小楼。 绿衣丫鬟的脸一下子白了,她抖抖索索的说:“那、那边是夫人生前的住处,已经许久没有人、没有人去了,怎么会有人把郡主往那边带呢。” 小郡主感觉毛骨悚然,刚才那地方是不久前死过人的?“你、你是不是在骗本郡主!” “奴婢不敢欺骗郡主。”绿衣丫鬟说。 小郡主又惊又怒,“你去把你们府中一个叫白梨的丫鬟带过来,本郡主要问问她为何将本郡主带到那里去,还给本郡主穿一身死人的衣服!” 听了这话,不仅是绿衣丫鬟,在她旁边那个丫鬟也抖索了起来。两人对视一眼,还是绿衣丫鬟回答说:“可是,郡、郡主、白梨她十天前就死了啊。” 小郡主霎时浑身一震,她想起刚才碰到那个白梨的手,凉的跟冰块一样。难道,那是鬼? “郡主!” “郡主!” 几声惊叫,三四个丫鬟手忙脚乱的接住了往后歪倒的小郡主。“郡主您怎么样?”“郡主您没事吧?” 小郡主眼前一阵发黑,她感觉浑身都不对劲了,挣扎着站起来,嘴里说着:“我要离开这里,快去找我爹,我要离开这里!” 前厅里,定慧王正隐晦的和裴舜卿说起削藩的事。他这几日进宫,隐约听到过削藩的传闻,裴舜卿是天子近臣,对这事他肯定不会一无所知。定慧王也有自己的算计,他想若是将裴舜卿拉进自己的阵营,那日后削藩之事,自然不会那么容易,他在南上京也总得有些安排。 可是,这一番话谈下来,定慧王忍不住黑了脸。这裴舜卿油盐不进,听他那话里话外的意思,竟然还是主张削藩的,这不是与他对着干吗。这样一个人,若是女儿真嫁给了他…… “爹!爹我们赶快回去!”小郡主这时候跑了过来,一张小脸吓得煞白,二话不说拉着定慧王就要往外走。 定慧王莫名其妙,问她:“怎么了你这是,发生了什么,可是被人欺负了,说出来爹给你做主!” 裴舜卿也站起来,惊讶的道:“小郡主发生了何事,为何这般狼狈?” 小郡主看向裴舜卿,他站在桌前,笑容诡异。再定睛一看,那诡异的笑容好像只是眼花,裴舜卿的表情十分端庄正直。 瑟缩了一下,小郡主认定这宅子里有鬼,抽噎的拉住了定慧王的袖子哀求道:“爹,爹我们回去吧!我不想待在这儿了!” 定慧王没办法,只能带着女儿匆匆离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