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古朴端正的青山水墨画,而詹姆斯则是色彩艳丽的油画,林月盈侧身,为一个推着手推车的清洁工让开路,问何涵,“要不要我现在让哥哥接电话呀?” “不用,”何涵匆匆开口,“不用。” 林月盈安静,她从何涵的沉默中意识到一些不对劲。 “你现在在纽约,对吧?”何涵说,“乖孩子,过几天我去看你,你不要告诉既明,好吗?” 林月盈叫了一声妈妈。 “我没有女儿,做梦都想你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何涵语气哀伤,“就看在妈妈这么多年对你的疼爱上……替我保密,好吗?” 林月盈小声:“是出什么事了吗?” “电话中讲不清楚,但不是坏事,”何涵说,“等定下机票后,我会告诉你。乖孩子,妈妈一直知道你是好孩子。” 林月盈说好。 重新走回秦既明身边时,秦既明侧身看她,问:“谁的电话?” 林月盈面色自若:“宝珠的,她想让我给她带一些纪念品。” 詹姆斯笑了:“我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公司之前做了一批具备纪念意义的芯片装饰模型……” 林月盈在这里站了一下午,收获颇丰。 她亲眼看到了那个即将被发布到社交媒体上的机器人,它的身体由电线和金属元件构成,有着不可思议的灵活——詹姆斯让它做了几个展示动作,灵活到令人怀疑,它的身体内部是否真的藏着一个人。 当然,许多人类所不能完成的动作,对于它来讲都是小事一桩,它甚至能将自己折叠成狭窄、不占空间的立体长方形,并缓缓地打开。 林月盈想到自己在《科幻世界》译文版上读到的《good hunting》,里面金属做躯壳的女主角,转化为金属狐狸的时候,带给她的震撼和眼前看到的机器人一模一样。 多么不可思议的机械,多么不可思议的人类。 人类是机械世界的造物者。 回程的路上,林月盈和秦既明都保持了安静。 林月盈还陷在那种视觉冲击中,她没有留下影像资料,詹姆斯为难地告诉她,目前还不可以拍摄,明天将会有专业的团队来这里拍摄视频、发送到社交媒体上。 到那个时候,詹姆斯会要一份完整的视频发给林月盈。 林月盈怔怔地想了许久,转脸看秦既明。 她问:“秦既明,你在想什么?” 秦既明说:“我在想,再优化一下这种技术,是否可以制造出可穿戴的智能机械设备。” 林月盈:“啊?” “投入日常生活的使用,”秦既明微微侧脸,他望着虚空中某一点,这种姿态代表他在沉思,“比如,可以令一些肢体残缺的人重新拥有灵活的肢体。” 到了。 林月盈拎着包,挑下车:“我以为你眼中只会有商机。” “怎么会,”秦既明说,“我记得自己是一名工程师。” 林月盈说:“你真不够浪漫啊秦既明,刚刚那句话的最好答案,不应该是,你的眼中只有妹妹——优雅大方美丽可爱的林月盈吗?” 秦既明忍俊不禁:“那好,你重新说一遍’我以为你眼中只会有商机’,我们重新开始讨论这个话题。” “不要,”林月盈断然拒绝,她说,“上赶着不是买卖,你现在说出来的也不是真心实意,不要。” 她穿着高跟鞋仍健步如飞,秦既明大步靠近,站在妹妹的身后。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