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房间:“多谢殿下……”后话骤然断了,视线凝在墙壁上,失神相望。一幅幅画挂在墙上,紧密的陈列了四周。全是一个人的模样,有大笑、有瘪嘴、有挑眉……每一幕都活灵活现的记录下来。 “这些…你什么时候画的?”裴子戚矢口问道。突然,视线落在书桌上,一副尚未完成的画。画里的人喝得酩酊大醉,脸颊绯红、一只手撑着下巴,眼神迷离,似笑非笑。 仉南模糊说:“有一段时日。” 裴子戚噗嗤笑了:“怎么心虚了?画这些画前,难道你就没想会有今日?” “我就没想要瞒着你,所以也不怕你会瞧见。”仉南笑笑说:“只是,我真的记不清楚了。” 裴子戚笑哂,向四面环看。屋内摆着几个大箱子,其中一个微微敞开箱门,装着一幅幅卷好的画卷。也许画得太多了,真的不记得了…… 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他单刀直入说:“听闻,太后娘娘来了帖子?” “嗯。”仉南从怀里拿出明晃晃的帖子,轻笑说:“子戚在找它?” 裴子戚哼了一下,算承认了。难怪找不到,原来揣在怀里宝贝护着呢。想想二皇子,随手摆放帖子……他脸色不佳说:“不知殿下方不方便,给卑职瞧瞧?” “你看吧。”仉南将帖子放入他手中,又道:“我把画完成。” 裴子戚哼唧两声,随手翻开,果然是各府上的适龄未婚少女。他不冷不淡道:“这个于小姐不错啊,柳叶弯眉,容华若桃李。咦,这个常小姐也不错,螓首蛾眉,羞花闭月之貌……” 仉南停笔,笑看他:“我对她们无意,你且往后面看。” 裴子戚怔了怔,脸色阴沉沉的,合着他早已看上别人了。他迅速往后看,一幅幅美人图闪过,眼花缭乱。待翻到最后一页,手指禁不住的颤了颤。上面画着一名哥儿,眉如翠羽,眼如点漆,巧笑间倩兮,好一个绝色美人。 一旁标注着简简单单‘云清’二字。墨迹很新,显然是刚画上没多久。下面朱笔圈了一个圈,代表着允诺中意。他抬头看向仉南,只见仉南浅笑回视:“过两日,我会把它递给祖母。” 静默对视。片晌,裴子戚盖上帖子:“好。” 一笔下落,一副画大功告成。仉南放下笔:“上回我送你的玉佩,你带着身上吗?” 裴子戚顿住了,支吾说:“带了。”然后,连忙对系统说:“系统系统,上回我让你保管的玉佩呢?快还给我。” 一只手揣进怀里,不一会儿手心便多了一块玉佩。裴子戚笑着将玉佩拿出,只瞧手中的玉佩满是马赛克。笑容当场凝住,他厉声质问:“系统,你这是什么意思?” 系统弱弱胡诌说:“那个,你知道吧。上回你交给我时,它就打上了马赛克。我们系统保管东西会原封不动,这会儿玉佩的马赛克还没消呢。” 要是被宿主瞧见玉佩,一定会削了它。不,是肯定投诉它。它不想再进一次学校,从一次次考试中杀出一条血路。 “怎么了?”仉南柔声的问。 裴子戚顾不得与系统计较,笑笑说:“那一晚光线灰暗,没瞧清玉佩的样子。只会瞧清楚了,不由有些震惊。” 仉南接过玉佩,冲他微微一笑,柔声说:“转过去,我帮你带上。” 裴子戚乖乖转过身,心头莫名的快速跳动。一双修长的手挑起头发,饶过脖子位于胸前。仉南温柔的系上,在耳边轻声说:“带上了,就不能后悔了。” 裴子戚握住玉佩,笑说:“有什么好后悔的?” 微顿少间,仉南温语道:“好了。”又说:“等事情结束了,如果你呆在这里不开心,跟我一起走吧。” “去哪?”裴子戚笑了,徐徐转过身:“别跟我说什么天下之大,总有我们容身之处。你是大晋的皇子,我是大晋的股肱之臣,我们能跑到哪去?大晋离不开你我,其余他国也容不下我们。”他握住仉南的手,又笑说:“若你真有心带我走,赶紧在战场上,给我打下一个旁支小国。我们隐姓埋名,在那当个土皇帝也不错。” “好。”仉南微笑应下。他伸出手挑开贴在裴子戚面上碎发,淡道:“你看上那个国家与我说,我把它打下来做聘礼。” “好呀!”裴子戚笑说:“不过先说好,我可不帮你管什么后宫佳丽三千,让她们那凉快就呆那去,别打扰我的清净。” 不管是他还是云清,从未指望仉南一生只有他一人。两人在一起已是万般不容易,若再去计较那么多,恐怕到头来只是一场空。两人已失去过一次,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仉南消了笑容,严肃的面容,一字一句道:“没有旁人,只有你。” 裴子戚冁然而笑,温声说:“我信你。”他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