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让你道歉,仅此而已。” 俊美至极的男人盯着左温瞧了好一会,才淡淡道:“我不是有意的,还望谅解。” 话虽如此,他面上却无半点歉疚之色。更像一位高高在上的君王向臣下施恩,而非表达歉意。 事已至此,任谁都能瞧得出这男人的身份不一般。方才还嚣张至极的四名随从立时不再开口,只等着自家公子应对此事。 “没关系。”左温扬了扬眉,扔下三个字就直接离去。 不远处那人却凝望着左温的背影,目光深沉面无表情。他向着与左温相反的方向行进几步,走进了一条僻静小巷中。 那人只拍了拍手,就有一名黑衣人悄无声息地出现了。 尽管黑衣人已将先前之事瞧得一清二楚,他却并不发表任何意见,只是恭恭敬敬地问:“不知主上有何吩咐?” “我要你用最快的速度查清楚那个人究竟是谁,将他的生平经历一并报上来。”那年轻人的气度忽然为之一变。尽管他此时身着布衣,却好似天下最高贵的公子一般,号令天下无有不从。 以往可从未瞧见主上对其余人这般上心,那年轻公子能得主上这般关注,真可谓开天辟地头一遭。 黑衣人心中略有了一丝好奇心,他只鞠了个躬就准备退下。 随后他又因年轻人一句喝令停下了脚步:“再查清他是否有心上人,是否娶妻生子。” 第10章 左温回到尚家之后,待遇与先前仿佛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刚踏进大门,就有鞭炮噼里啪啦响起,更有人迫不及待地喊道:“二少爷回来了!” 不管是大小仆役丫环,全都目光欣喜面带微笑,全无刚刚进入这剧情世界时,貌似恭敬实则鄙薄的眼神。 就连他身边跟着的四名狗腿子,也都挺直了腰板,颇有几分宠辱不惊的模样。 还未走多远,尚父与大哥就迎了上来。尚延只握着左温的手,连连称赞道:“好,好,我儿着实出息了一回!” 他喜不自禁只能说出这等不大连贯的话语,一旁的尚飞衍却镇定多了。 他微笑着说:“二弟今日真是风光极了,就连一贯瞧不上我们尚家的学正,也不得不忍气吞声向我贺喜,沈瑜的面色就更难看了!” “阅卷之时,沈瑜还向我夸耀徐康安才思敏捷声名远播。还未看完所有考卷,他就恨不得将那人直接点为本届解元,还假惺惺安慰我,说二弟再考十年便能中举。但等红榜一出之后,他整个人都愣住了。徐康安考了第十八名,二弟却是第四名,此举可是狠狠扇了那老匹夫几耳光,就连我也快意极了!” 能让一贯沉稳的尚飞衍说出这种话来,可见他是真心实意替自己的弟弟高兴。 在这般喜庆的日子里,左温的所作所为亦要符合原主的脾气,于是他只骄傲地扬了扬眉:“乡试第四根本不算什么,会试之时我定能中得会元!” 立时尚父就与尚飞衍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随后无奈地摇了摇头,果然是少年心性并不沉稳。 不过这也没什么关系,以尚家的势力且尚飞章又考中举人,在惠州城中他横着走都行。 为了庆贺尚飞章考得本届乡试第四名,尚父决定宴请诸多亲戚友人,这宴席排场极大场面更是热闹。 而作为主角的左温从没有闲暇之时,他一桌桌敬酒又被人不断夸赞。那些人翻来覆去不过是“才华横溢”“年少英才”一类的话,让左温感慨这架空世界着实词汇匮乏。 当年他为了哄自己师尊开心,可谓舌灿莲花谄媚至极。硬生生将那心性平平的森罗殿长老哄得不知天南地北,为此更惹了不少同门的嫉恨。 往事如过眼云烟不可追忆,左温只失神了一瞬又重新带着笑意同他人周旋。 却有一队身着铁甲面色严肃的官兵,直接闯入门中。他们仿佛一道冷风般,直截了当刮开了这虚假的喧哗与热闹。 “尚飞衍尚飞章可在?”为首的官兵开口了。 尚父看见这队官兵后先是一愣,更却仔细小心地问道:“不知军爷前来此处有何贵干?” 他第一反应便是自己那不成器的二儿子又犯了什么事,随后却有些恍然大悟。尚飞章一向才学平平心浮气躁,短短几月间又哪会有这般大的进步,甚至能压过徐康安考得本次乡试的第四名? 莫不是飞衍心疼弟弟,用了什么方法将试题泄露给他?他还以为飞衍一向有分寸知进退,却不想今日会犯下这般糊涂的事情。 完了,当真完了。 一想到此事,尚延的手心立时出了一层冷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