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鼻塞,嗓子里火烧火燎仿佛要冒烟。 这都多少年没有过这种感觉了——生病的感觉。 “小紫……” 她一开口,声音嘶哑干涩,微不可闻。 紫玉听得险些没把手里的茶壶给扔出去,急忙扑到床边来。 “怎么搞的,嗓子怎么坏掉了?”说着见书辞脸色不对劲,紫玉往她额上一探,触手滚烫,这才发现她烧得跟火炉似的。 “您发烧啦?……您等等,我去叫夫人!” 她缩在被窝里点头,心中倒生出了几分满足感。 走廊上脚步声匆匆,陈氏和言则很快就赶了过来,冰凉的手摸到她脸颊。 “烧得很厉害。”陈氏语气里透着焦虑,又有些说不出的急躁,“还不快请大夫,赶紧去!” 门外的下人连连应声跑开了。 言书月拿帕子给她擦汗,“阿辞,难受么?要不要喝点水?” “那一个病才康复,这一个又病上了?好好的,怎么接二连三的闹风寒?”陈氏坐在床沿直叹气。 言则摇头让她别慌,“春天么,这季节就是容易发病的,吃几副药就好了,没事没事。” 言书月闻言也颇为内疚,“许是那些天她为了照顾我,才不小心被过上了病气。” 书辞从被子里悄悄伸出手,摸到她娘的掌心,陈氏垂眸沉默片刻,最后才轻轻握了握,抬手将她脸边的散发拨到而后。 这个动作无疑给了她巨大的安慰,恍惚间想起小时候,第一次出疹子发烧,那时的陈氏就像现在这样,静静地坐在旁边,手拍着她的被子,一下又一下,从没有过的轻柔。 她尽可能地想波澜不惊一些,然而心头仍是五味杂陈。 大夫很快就到了,望闻问切,一套功夫结束,便翻出箱子准备开药方。 “不打紧,这是伤风了。”他铺开纸,边写边和言氏夫妇说,“吃点药,加点被子捂出一身汗来,就好了。” 言则听完松了口气,正说谢谢,陈氏急忙问:“那大夫,今天能好吗?” “开玩笑。”老大夫沾了沾墨,“常言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怎么着也要休息个两三天,哪有那么快的。又不是什么灵丹妙药。” 陈氏显得很着急:“就……就不能有快点的法子吗?至少把烧降下来。” “说了没有就是没有。”老大夫听着也烦了,把笔一搁,“究竟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你们若不信我,尽管换个人来瞧病!” “别别别……”言则安抚住他,讪笑道,“您写您写,我们照您吩咐的抓药就是。” 眼看大夫不情不愿的重新提起笔,他只得朝陈氏道:“你别那么心急,病得慢慢治,慢慢好的。” “你!……”她此时此刻也不知该说什么,摇头重重一声叹息,甩袖往外走。 书辞转过眼,正望见她的背影,逆着光朦胧不清,这一瞬忽然觉得手心里的余温开始不真实起来,她于是沉默着翻了个身。 再摸过脉,又稍叮嘱了几句,老大夫才背起箱子告辞离开。 紫玉去厨房煎药了,房间里清清静静的,书辞皱着眉睡了片刻,睁开眼时,床边只有言书月。 “你好点了吗?”见她转醒,言书月关切地凑上前,拿帕子她擦鬓角的汗,“是不是很热?大夫说还得多捂捂,你忍耐一会儿。” “你一个人?”书辞偏头打量四周,哑着嗓子问,“娘呢?” “娘……在房里的。”说完,又赶紧补充,“她、她刚刚来看过你了。” 书辞闻言,不咸不淡地哦了一声,神色平静地看着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