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书辞小心翼翼跟在他旁边,“您这次来……是不是有什么吩咐?” 他闻言想了想:“做身袍子。” 亲王的便服虽然不必通过工部所设的织染所监制,但面料仍是有规制的,普遍选用纻丝或是绫罗,短短七日,她早已把店中的布匹绸缎了然于胸,忙殷勤地领着沈怿过去。 王爷的衣服不同寻常,前后及两肩上的盘龙还用金丝线点缀,所以是先挑布料再往上刺绣。 “这几匹大红妆花纱是才织好的,手感最细腻,穿在身上也最舒服,就是稍微厚了点……那边的暗花云缎虽然样式不见多新,可是轻薄,王爷您要是怕热,也不妨挑挑这个。” 大男人挑布匹其实是很尴尬的事,沈怿随便瞅了几眼,拎了一个离他最近的,顺口问道:“你觉得好看?” “好看呀。”书辞想都没想便回答,“您器宇轩昂,其实穿什么都好看。” 提起器宇轩昂,脑海里有些不太愉快的回忆冒出来,沈怿颇有深意地望着她:“你,真这么想?” 后者无比认真:“当然了。” 看着那双貌似真诚的水眸,沈怿强忍着想揭穿她的冲动,将胸口那股憋屈压了回去。 “那好,既然你说好看,就这一匹了。” 他选得格外随便,从进门到出去前后还没有一炷香的时间,在场的人都搞不清他亲自跑这一趟的目的。 目送着这尊大佛离开,书辞站在原地长长的松了口气。 一想到自己以后可能时常都会如此提心吊胆,禁不住担忧起来。 门外给她送饭的紫玉正巧避开沈怿,提着篮子凑过来,“小姐,您又碰见大魔王啦?” 她一脸沮丧地说是,“今年也不知是怎么了,三天两头遇上他。我记得前几年的时候,连远远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 紫玉忽然大悟:“没准儿他看上您了呢?” 书辞仔细琢磨:“不至于吧,他一见我就冷嘲热讽的。你说要真看上了我,会这样吗?” 紫玉思索片刻:“那就铁了心想整死您了。” “……” 紫玉这番话令她不寒而栗,却又觉得很有道理,因此对于沈怿的这套夏装,书辞几乎用了十二分的谨慎,已经快到了精益求精,吹毛求疵的地步。 这样的做的后果就是,她每天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越来越晚,甚至有几次错过了晚饭。 端着刘婶给她留的一碗小米粥,书辞坐在台阶上,小口小口地舀着吃,沈怿则静静倚在一旁。 “我好久没瞧见你了。”她奇道,“你这些天也很忙吗?” “就是忙过了才来看你的。”说着他颦起眉,“你成日里干什么去了,快有三五日没赶上饭点了吧?” 提起这个,书辞不由一声长叹,“都怪那个大魔王,若不是他我也不会这么累了。” 沈怿不解:“大魔王?” “就是肃亲王。”她解释。 沈怿:“……” 他忍不住腹诽起来:我又怎么你了? “他……欺负你了?” “何止是欺负,都快赶上受刑了。”她捧着碗,慢慢道来,“他要做件袍子,结果偏偏选了一匹挑花最复杂的样式,导致现在织金线成了大问题……我看他对我上次离家出走的事很有些不满,我琢磨着,会不会是故意借此事来刁难我的?” “……”沈怿深深吸了口气,“他……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