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她紧紧拉住他衣袖,一时不知要说什么才好。 “这些事等出去再慢慢讲,我先带你离开。”言语间,一道长箭没入他们所躲的这棵树后,此地不宜久留,沈怿捡起地上散落的箭矢,定睛观察箭雨的来向,随后又快又狠地飞掷出去…… 远处听得有人闷哼,高处的弓箭手一头栽倒在地。 “走!” 沈怿抱住她的腰,自树后飞掠而出。 隐约听到急促的脚步声,想是这些人已从树上下来了,耳畔有零碎的长箭和暗器擦身而过。他带着书辞并不好行动,要单手揽她,还得腾出一只手挡箭,脚程自然就慢了,二人在林中穿梭,跑来跑去,书辞总感觉周遭的景物没有变化。 “你认得路么?” 沈怿隔开一支箭,没好气:“当我跟你似的?” 想起那次的失误颇有几分尴尬,她只好不提这个,“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这些人为什么追杀我?” 他说:“都是山匪,杀人不讲道理的。” “那也不至于这么穷追不舍。” 实在是跑得太慢,沈怿停下来,把手里的枪猛地刺回去,枪头贯穿了两人,直直钉在树上。他将书辞打横抱起,禁不住道:“你平时少吃点吧,怎么沉了那么多!” 书辞:“……” 不知不觉,白雾竟开始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冲天的浓烟和火光。 已经开始烧山了。 沈怿颦眉望向远方,山下的路被大火所拦,再这么下去,只怕有点麻烦。 紧跟在后的朝廷反贼似乎也发现变故,当下不再追赶他们,而是调头往回跑。 沈怿遂放下书辞,牵着她拨开草丛。 火还不算太大,但烧得快,照这种趋势,不出两天,方圆几个山头估计都得化成灰。 “怎么办,还能走么?”书辞看了他一眼,“我是个累赘,你要不别管我了,现在一口气冲出去还来得及。” 沈怿面色未改:“那我这趟跑来作甚么?看热闹?” 只当他是一直在庄外留意自己的安危,书辞不能不感动,虽没说话,握着他的手却略略收紧了些。 就在此时,林间忽传出一阵动静。 沈怿飞快将她拽到身后,警惕地注视着前方,蒲苇里窸窸窣窣,似有何物逼近,他颦起眉已蓄势待发,其中却蓦地闪出一个人来,剑眉星目,正是晏寻。 “晏大哥?” 他气息微微带喘,看到沈怿明显愣了一下:“你为何会在此?” 后者不答反问:“你不也在么?” 情况紧急,不欲和他斗嘴,晏寻只朝书辞道:“我知道一条捷径,随我来。” 她依言点头:“好。” 知道晏寻是肖云和的人,接近书辞可能没安好心,不过此时出现给他们引路着实在沈怿意料之外。说他刻意加害也不像,但局是肖云和设的,他应该没理由出来搅乱才对。 沈怿在怀疑他的同时,晏寻同样也在打量他。 三人各怀心事地走着,沿着一条僻静的小道安然无恙的走出了烟雾笼罩的密林。 背后的火越烧越旺,书辞已没法再相信这是巧合了。 “你们知道我会出事?” 沈怿淡淡道:“我不过是碰巧跟着你出来而已。” 对他的说辞,书辞没有半分怀疑,遂颦着眉目光扫向晏寻。后者缄默良久,才点头:“有人想害你。” “什么人?” 他老老实实地摇头:“我不知道。” 能把瞎话讲得这样无辜,也算是第一人了。沈怿冷笑了声,懒得揭穿他。 书辞仍在思忖,“领我出来的是个身份不低的太监,那么想害我的人,身份应该也不同一般。可我没和什么大人物结过仇……难道是安家?” 不能在此耽搁太久,晏寻环顾左右:“这里不安全,回山庄再想也不迟。”说完,又迟疑着望向沈怿,“你……还撑得住么?” 听他这话很奇怪,书辞皱了皱眉:“什么撑得住?”随即侧过身,没有树荫的遮挡,她这才发觉沈怿的嘴唇白得几乎不正常…… 四下隐约飘着淡淡的血腥味,书辞心口猛地一紧:“你受伤了?!” 他言语间轻描淡写:“没事。” “伤在什么地方?要不要紧?”书辞上前来扶他,指尖触到他冰凉的掌心,立时一骇,那股温热粘稠的液体低落在手中,她讷讷地垂头,视线里的殷红触目惊心。 她这样的反应,令沈怿有些无措,饶是腰上已疼得麻木,他仍旧宽慰道:“小伤而已,真的没事。” 明显听出他声音里的疲惫,书辞执着地握住他的手:“我带你去看大夫。” “……这里只有御医。”沈怿虚弱地笑了笑,“你难不成要让御医给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