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身体如何,在王府住得习不习惯,可有受委屈,最后还旁敲侧击地关心了一下子嗣的事,倒让书辞尴尬得不知所措。 幸而庄亲王及时的赶着来这边问安,终于转移了太后的注意力,她忙拉着沈怿行礼告退。 “南花园里在放天灯,过一阵还有几场好戏,家宴而已,都不必拘束,有什么需要吩咐下去便是。” 临行前隆安皇帝还不忘补充两句,大概是怕他没一会儿又溜了。 沈怿道了声谢,领着书辞往外走。 “原来宫里也听戏?”她觉得意外,小声地问。 他不以为意:“当然,皇帝也是人,兴头上来了说不定还自己唱两句。” 正嘀嘀咕咕走到门边,只听到啪的一声轻响,像是有何物落在了地上,书辞转来转去地左右张望,这才发现是自己腰间挂着的那块玉掉了。 四四方方的一块静躺在殿内的红毯之中,格外的显眼。 她当即弯下腰去捡,不远处的太后与沈皓却几乎是同时把目光移了过来,定定地盯着这一边…… 书辞拍去玉佩上的灰,仔细地翻看,“还好没摔坏。” 沈怿抱着胳膊颦眉看她:“这种事犯不着亲力亲为,会有太监替你捡的。” “知道了。”她不好意思地笑笑,“下次我注意。” 把碧青的玉佩再次系回了腰上,沈怿约摸是不放心,又检查了一回,这才挽着她出去。 龙椅上的皇帝犹在出神,眸色微凝,半晌没有言语。 “皇兄,皇兄?”沈冽发现他表情有异,思忖了一会儿,才开口道,“皇兄可是身体不适?” 沈皓反应过来,歉然一笑,“哦,无妨……你之前提的事,朕大致明白了……” 花园中的景物都是细心布置过的,连宫灯也仿照民间的风俗,做出了别致的花样,好看是好看,美中不足就是人太多。 书辞和沈怿从殿中出来,放眼望去人头攒动,还不是什么相熟的面孔,尽管热闹却实在败兴,他们俩都不爱和这群人打交道,两下一合计,找个没人的地方吃蟹赏月,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打发了小太监前去准备,在前往临溪亭时,书辞又把他拉住了。 “来都来了,要不瞧瞧你娘吧?” “瞧她作甚么?” 书辞已经不由分说地抱着他的手臂转了方向,“到底是你娘,上回匆匆忙忙,也没来得及祭拜她。听说冤死的魂魄会在世间停留很久的,咱们拿点酒去,你呢再讲几句软话,叫她老人家听了安心,可以早日超生。” 沈怿哭笑不得:“你还真能联想……” “你也拜祭过我爹,我来拜你娘是理所当然的事。”她催促道,“走吧走吧,快带路了,宫里我不熟。” 沈怿被她推着走了两步,只好无奈的妥协。 那口井所处的地方很偏僻,四周渐渐冷清下来,南花园推杯换盏的人声像是隔了几重山那么远。 书辞不自在地皱眉:“这里人这么少,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冷宫吧?” “这还没进后宫。”他瞥了她一眼,“你当禁宫是人人都能闯的吗?” “原来不是么?……那你小时候住在哪儿?”书辞忽然好奇。 沈怿沉吟了下,举目分辨方向,“前几年住在延春殿,从这边夹道径直走,过了那道春华门就是禁庭,往里左转没多远便到了。” “记得这么清楚?”她打趣,“按你的性子,只怕那会儿阖宫乱跑,是附近的一霸吧?” 言语间离上次那个小轩已经不远了。 沈怿笑了笑,正想告诉她在这儿过日子可没她想得那么轻松,刚要开口,冷不防却听到附近有人,动静鬼鬼祟祟的,当下喝了声:“谁?” 书辞循声望去,只见那月洞门内忽有个黑影冒出来,慌不择路地想往外跑,一眼看到这边有人,赶紧又跌跌撞撞地调头。 沈怿岂会由得人从自己跟前溜走的,脚步一动,立马闪身进去,书辞还没瞧清楚,很快就闻得那屋内一个非男非女的嗓音咬着牙喊疼。 “王爷饶命,王爷息怒……” 她忙紧跟着小跑到门边,甫一靠近便嗅到一股焚烧过后留下的残余味道。 宫灯的光芒照着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