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的一点区别是,他之所以一定要拯救船员,不是因为沉睡冷冻的船员们,被其他妄想兴风作浪之人夺走。 而是因为,那人胆敢以此威胁他,他是曾经统治四分之一地球的暴君,他决不允许自己作为帝王的尊严被人践踏。 而现在对维斯帕很艰难的一件事是,这位暴君在二百多年前就已经被迫陷入睡眠,并流放星际,她去哪找到这个危险的反派,接着进行攻略? 她觉得自己头有点疼,而不靠谱的反派系统又在装死了,不知为何,它现在除了下达命令,似乎提供不了太大帮助,就像是被什么棘手的问题牵绊住一样。 维斯帕皱眉,希望是她想多了,她总觉得反派系统的反常,与她的那些难搞的前男友有关。 她感觉到自己的四肢乏力,尤其是双腿,就像将要被冻住一样,这种感觉维斯帕并不陌生,这是渐冻人症的初期表现。 勉强称得上好的一点是,她的肌肉还未发生萎缩,此时的身体只是有些偏瘦弱,但并未出现任何畸形。 维斯帕不知道自己能维持这样的初期状态多久,但可以预见,如果没有奇迹发生,她将在一段时间后四肢肌肉萎缩,然后向其他部位蔓延,以至瘫痪,最后产生呼吸衰竭,走到生命的尽头。 维斯帕的病床一侧就摆着一把银黑色的轮椅,闪着冰冷的金属光芒,像是能冻的人一激灵。 她用了不少力气才坐起身,将双腿搭下床,左手则撑在轮椅的扶手上,尝试让自己坐上去。 仅仅是这样丝毫称不上剧烈的动作,就让她额头渗出了薄汗。 但好在她成功了,如愿坐在了冰凉的轮椅上。 维斯帕现在有点偏瘦,穿着医院的白色病服,显得空荡荡的。 当她转动轮椅,离开单人病房时,遇到的几个医护人员,在发现她自己坐上轮椅时明显有些紧张,在维斯帕告知对方,她只是想去天台晒一会儿太阳后,她的主治医生虽然有点犹豫,还是同意了她的要求。 众人都难免为这个年轻的科学家感到可惜,她几乎是星舰伦敦分部最优秀的天才,谁能想到竟患上绝症。 宽阔的天台上设有防护栏,实际上维斯帕怀疑以她目前无力的双腿,连爬上栏杆跳下去这件事,都不能轻易做到。 维斯帕想到曾经的患病经历,心烦意乱的摸向衣服口袋,过了一秒才意识到她目前是一个绝症患者,显然身上不太可能留着烟草。 不过她得的这个病症,无论戒不戒烟,五年之内也将瘫痪。 真是让人绝望又丧尽尊严。 不过病服口袋里的方盒,让她有点惊讶,维斯帕将它掏出来——一盒俄罗斯产的香烟。 好吧,看来她无论何时,恐怕也是戒不了烟的。 但今天这支烟吸的并不顺利,当她正准备点燃时,手臂忽然传来一阵刺痛,接着便是无力感,下一秒,打火机便掉在地上,顺着地面滚落了数十英尺远。 真是见鬼,连地心引力也总是喜欢和绝症病人做对。 维斯帕将轮椅转到打火机滚落的位置,正要弯腰捡起时,一双黑亮的军靴忽然进入她的视野。 维斯帕抬起头,看着眼前一袭星际舰队制服的高大男人—— 他的面容完全不符合标准审美中的俊美男性形象,面容似乎有点过于坚毅了,就像是你冲他脸上出拳,不但不能对他造成任何伤害,反而能让自己的手骨碎裂。 但这副无论如何算不上标准俊美,甚至还有点过长的面容,却带着蛊惑人心的魅力,极具侵略性及震撼力,他黑色的短发向后梳拢的一丝不苟,眼神忧郁且冷峻,流露出令人寒心的危险气息。 而维斯帕却几乎是咬着舌尖,压下差点发出的惊呼——这位看上去身居高位的星舰军官,为什么和某个咨询侦探长得一模一样? 但两人过于迥异的气质,却不会令维斯帕认错,夏洛克·福尔摩斯虽然周身散发着不世出的天才气息,却并不携带任何暴戾及阴郁。 而面前这位,虽然拥有着蛊惑人心的面容和迷人的气质,但那种冷酷无情的残忍气息却溢于言表。 直白点说,咨询侦探也许只是有一定的反社会人格倾向,而面前这个高大强壮的军装男人,维斯帕单单看上一眼,就能窥见他眼中的冷血及邪恶,他甚至一点遮掩的意思也没有。 冷峻严酷的男人将金属打火机拿在手上,接着点燃,递到她身前,维斯帕却微侧过头,拒绝了对方为她点烟的行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