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言宁抬眸,没说话。 江老爷子关了音乐,一双浑浊的眼睛看着阮言宁,“你和江寒两个孩子都别扭,互相揣着喜欢装糊涂,我这个老头子不推你们一把那就真的错过了。” “爷爷,我们……” 江老爷子打断她,“有些事你们以为是在糊弄我,其实糊弄的是你们自己。” 阮言宁没太听懂老爷子话里的意思,她刚想问什么,就看见有人推开院门走进来。 闻希和江砺牵手走在前面。 阮言宁其实一直很羡慕闻希这个大嫂,羡慕她可以大大方方地和江砺恩爱,而且江砺的眼里也永远只有她。 不像她,只能小心翼翼地藏起自己的喜欢。 江寒走过来,递给阮言宁一杯甜豆浆,语气随意地问她:“一大早和爷爷聊什么呢?” “自己不换好一天到晚闲事还管得挺宽。”不等阮言宁开口,江老爷子先不爽了。 江寒算是知道了,他在老爷子这儿怎么都讨不着好。 他摸摸鼻子,主动避开雷区,“您和她慢慢聊,我去帮刘嫂整理东西。” - 周一阮言宁照常带着江寒踩点到。 她刚换好白大褂进交班办公室,就发现办公室的气氛有些不一样,整间办公室格外的安静,就算有人说话也几乎都用唇语。 阮言宁轻手轻脚地溜到唐豆旁边,碰碰她的胳膊,无声问她“怎么了”。 唐豆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悄悄指了指站在投影旁边的陈星月,见她没关注这边,才悄悄和阮言宁说:“星月师姐今天可能生理期,要不然就是失恋,一大早刚来就因为病历不合格找了好几个一线的麻烦了。” 平时的陈星月就没人敢惹,更别说这种心情不好的时候了。阮言宁识相地闭嘴,避免触她的霉头。 周一的晨会照例开得要比平时久。 晨会结束的时候,陈星月叫住所有实习同学:“都到示教室去进行操作考试。” 示教室里已经摆好了操作模型,陈星月面无表情地抬抬下巴,“赶紧到位置去准备,三分钟六个结,打分标准包括时间、数量和质量。” “三分钟六个?”有人唏嘘,“怎么可能?” 然而陈星月根本不搭理任何人,半分钟后直接开始掐表,“现在开始。” 昨天从江老爷子家回来的时候,阮言宁特地央求江寒又带她来科室练了一下午,可这会儿时间一计上,她心里还是没由来的紧张。 深吸一口气,阮言宁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开始按部就班操作。 整个示教室里只听得见持针器和镊子相互碰撞发出的声音。 三分钟后,陈星月准时叫停,“谁再操作成绩直接算作不合格。” 唐豆犹豫了半秒,还是认命放下了器械,绝望地等着陈星月来验收。 阮言宁和唐豆在最后一排。 前面人的表现得良莠不齐,该批评的陈星月一个都没放过。查到阮言宁的时候,她认认真真把她打的结翻来覆去看了三遍。 顿了顿,陈星月问阮言宁:“江寒教你这么打结的?” 外科缝合打结的方法有很多,很多外科医生打结的时候都会带着明显的个人风格。 江寒的打结方法便是这样。 即便是过了一个周末,阮言宁想起周五那晚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