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著里说,江家家主江尘年性情冷淡,为人公正,最不喜原主背地里干的那些腌臜之事。 因为缺少人情味儿,像雪山之巅难以融化的冰川。 江尘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道:“刚来家里就闹得鸡犬不宁。” “果然上不得台面。” 江宴秋静静听着,一动不动。 仿佛已经死去一般。 江佑安松了口气。 看来……大哥不是准备怪罪他的。 不止是他,江若溪和宣平表情也松动了许多。 江若溪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委屈:“哥哥,你不知道,宴秋他……” 江尘年面无表情地打断他:“有一点倒说得不错。你是该去生母坟前祭拜祭拜,尽尽孝心,省得闹得家里鸡飞狗跳的。” 江若溪身形更晃了,满脸的震惊和不可思议,好像刚刚被抽了一耳光的不是宣平而是他。 江尘年又看向宣平,淡道:“没什么事就早点回去修炼,卡在炼气这么久,修为还是稀疏平常,免得舅舅又在我耳边念叨,也不嫌丢人。” 他们虽是同辈人,但江尘年却是真正的天才。 十五岁便已凝元境圆满,前几年又突破至玄光,江老家主和夫人仙逝得早,他年纪轻轻挑起大梁,却没人不服这位年轻的家主。 宣平脸上的赘肉羞辱地抽动了一下,又不敢反驳,只能低下头咬牙道:“是。” 跟江佑安站成了一对儿臊眉耷眼的山鸡。 要不是情况特殊,江宴秋都想不厚道地笑出声。 “小少爷,哎小少爷你怎么了!” 余光只看见江尘年身后的下人一脸惊慌地朝他跑来,江宴秋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第4章 “据说小少爷是从人间的青楼迎回来的,真的假的?” “啧,妾生子么,怪不得家主也不怎么放在心上。要我说,他亲娘当年也不过是个下人,有几分姿色侥幸爬上了老家主的床。” “嘘!这种事你也敢议论,小心家主拔了你的舌头。” 江宴秋睡得并不安稳,下人偶尔几句议论嘈嘈杂杂,荒诞离奇的梦一个接着一个。 在梦里,萧无渡一脸狞笑:“呵呵,本座要把你的肉片下来,炸圆子给穆清补补身子。” 江宴秋大惊一个失色,谏言:“尊上,万万不可啊!同类相食会得疯牛病的!” 萧无渡一脸怀疑:“当真?你敢诓本座?” 江宴秋疯狂点头:“少主,千真万确!我现在就给你讲讲朊病毒的传播机制。” “萧无渡!你敢背着我偷人!”白穆清清丽出尘的脸庞化为一只蛮横的白牛,朝两人冲撞过来,把江宴秋顶翻在地。 江宴秋肚子疼得要命:“我就说吧老狗逼!你还不信!” 然后他猛地睁开眼,大口喘着气。 妈的,吓我一跳。这梦什么乱七八糟的。 腹部依然隐隐作痛。 江宴秋用手肘撑着床铺,艰难地直起身体。 这是一处偏僻幽静的小院,透过黄梁木雕花的窗户能看到前院的石阶,灵草在黑暗中闪着莹莹微光。内室放着只净瓶,安神香袅袅浮空。 江宴秋也不知道自己这是躺了多久,只觉得嗓子干得要冒烟。 床头的矮柜上就放着杯茶,他刚想端起来牛饮,就见一个黑影陡然窜出,以迅雷之势向床边袭来。 江宴秋瞳孔骤缩。 防守这么严密的江家祖宅,竟然有刺客! ……呃,不是刺客。 是个黑炭似的男人,穿着仆从的衣服,因为实在太黑看不出年龄,扁扁塌塌的头发扣在脑门上,就连五官也是扁扁塌塌,活像被门狠狠夹过,有种惨不忍睹的憨厚感。 他麻利地抄起茶盏,往江宴秋嘴边一递。 江宴秋:“……” 他接过茶盏:“你叫什么名字?” “回小少爷,在下名叫淮生。” 江宴秋环顾四周,确认没有第二块黑炭窜出来吓人,才喝了口茶道:“是兄长让你来服侍我的?他们人呢?” 淮生:“其他人听说您一来就跟二少爷三少爷结下梁子,怕惹二少爷报复都跑了。还说三少爷平时最善良大方,竟然被您吓得在房内哭了整整两个时辰,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跟你您一定没好果子吃。” 江宴秋:“……” 倒也不完全错。 “那你怎么来了?” 淮生面无表情的黑黢黢的方脸上写满憨厚:“他们说我太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