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宣平很是老实了一段时间,见了江宴秋都绕着道走,今日才有空出来,没想到就撞了个正着。 之前那批世家弟子见了他们,活似见了亲人,恨不得大诉苦水。 ——不知道的还以为江佑安宣平之流,跟他们才有血缘关系。 “佑安,你都不知道你那个好弟弟有多嚣张!我们只不过是跟同学开开玩笑罢了,他竟然对我们指着鼻子骂,太没规矩了!” “就是啊!江氏的脸都要被他给丢尽了!江尘年江家主怎会把这么个人接回来!” 江佑安闻言,皱眉看向江宴秋:“又是你!你到底还要替兄长惹多少是非?能跟着我们一起来昆仑已经是捡了天大的便宜,你就安安分分的不行吗!” 楚晚晴立刻反唇相讥:“江佑安,你到底是站哪一边的?你知道他们刚刚做了什么好事吗?不问前因后果先教训自己人,把外人当宝贝似地护着,你可真行啊!” 江宴秋莞尔:“二哥,在家里的时候,我可从没享受过你的谦让友爱,这时候在我面前摆什么哥哥的谱?更何况扪心自问,哪一次惹的事不是你们这些好哥哥挑起的?二哥这就给我扣锅了,我得多冤啊。” 宣平冷笑:“牙尖嘴利,除了会顶撞兄长,你这张嘴还能吐出什么象牙来?野种就是上不得台面,要不然也不能跟这群乡巴佬穷鬼混在一起——哦,对了,忘了你那俩娘,一个是人人可欺的妓.女,一个爬了江老家主的床,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怪不得这么没教养。” 不知为何,宣平突然有所预感,面皮陡然一紧。 看着眼前压顶般已经呼啸而来的掌风,他心里暗骂了一声“草,果然”,紧闭双眼妄图减轻疼痛。 噼,啪。 左右开弓。 无比清脆的两声。 众人目瞪口呆。 谁也没看清江宴秋是什么时候动作的,等反应过来,宣平的脸上已经出现了两个对称的巴掌印。 与很久之前江宴秋扇他的那次不同,这次江宴秋掌风带着灵力,把宣平原就圆润的脸扇得通红肿胀,瞬间肿成猪头。 他原先毒疹就留了疤,眼下更是惨不忍睹。 江宴秋拍拍手,心平气和道:“这么惦记我娘,难道你自己没妈?表哥,我之前可是警告过你,但凡再提一次我母亲,我就把你的脸扇烂。还有,这么惦记我父亲的床笫之事,要不我写封信给宣老家主,让他来替你问问清楚怎么样啊?” 宣平瞬间哑火,面皮一紧。 他最怕的就是他爹,把他惹急了,能把不成器的亲儿子往死里揍,妻子拉都拉不住。 闻言,宣龙挨了这顿揍也不敢啃声了,只敢捂着脸用眼神杀人。 妈的,江宴秋这贱人,难不准真会干出这种事。 他现在只恨自己流年不利,今天为何要出门! 就算出了门碰上了,你说你做什么非要犯那野种的忌讳!现在好了,又被这兔崽子揍了! 宣平柔弱又无助地捂着脸,心中悔恨不已。 刚刚那群口出狂言的世家子弟看到此情此景,不由自主地默默退了一步。 连宣平都被揍得不敢啃声。 这冒出来的姓江的,当真恐怖如斯。 “哎呀,好好的美人,这么暴力干什么呢?”范轶摇头晃脑地扇着折扇,自我感觉仿佛拯救踏入歧途风.尘美人的俊俏书生,油腻道:“宴秋,不是我说,这些小性子也该收敛收敛了。只要跟了我,永远不必再这种受委屈,我范某此生定不负你!” 江宴秋深吸一口气。 他微笑看着沉浸在自己霸道深情发言中的范轶:“说起来,我有个问题一直没问范兄。” 宣平深情款款:“美人你讲。” 江宴秋真诚发问:“到底是谁,给了你如此自信?聊骚之前,你能先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长什么样吗?” “噗嗤。” 这话太戳心了,有人实在没忍住笑出声。 范轶自诩风流的笑容僵在脸上,气急败坏道:“江宴秋,你怎么如此不识好歹——”“此处禁止喧哗!” 他的话被一道洪亮如种的声音打断。 终于有人把藏书阁的真人喊来了。 体型雄壮如熊,把道袍穿成打服的钱真人小山一样的脚步迈过来,扫了他们几眼,一眼认定犯事者。 “就是你们几个在藏书阁寻衅滋事?” 被他拿捏的宣平和范轶大呼冤枉:“凭什么就说是我们?!” 钱管事不假思索:“那边几位师侄看我见过好几次,哪一次不是在认真看自己的书!至于你们几个——我还不知道你们?一天天的偷鸡摸狗,好事不干,那我这儿书都翻乱了也不知道放回去!肯定是你们几个刺头在这儿挑事!” 踏入昆仑以来头一次进问道峰的世家弟子们:“……” 草,慧眼如炬,难以反驳。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