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权当是当时糊涂……” 薛氏又是一叹, 暗怪丈夫当初没事找事。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就随口说道:“也不知道阿芸在大哥那里怎么样了?过两天把她接回来吧。” 谢律点头:“是呢,谢家的姑娘哪有常住别人家的道理?” 薛氏听这话不对,嗔道:“说什么?那是她亲舅舅家,怎么算是别人家了?” 心情不错的谢律笑了一笑:“是是是,琬琬说的是……” —————————————————————————————————— “啊?”薛裕呆了片刻。 太子笑道:“薛大人,父皇问你呢,阿芸是谁?” 薛裕只得道:“回皇上,阿芸是臣的外甥女。” 皇上略一思忖,笑问:“朕记得,薛爱卿与元清是姻亲?” 元清是谢律的字。皇上与其亲近,常称呼其表字。 薛裕点头,老实道:“是,臣的妹妹嫁给了薛家老四。” “元清的女儿?”皇帝讶然,“朕不知道元清的女儿竟有这般本事!” 薛裕忙道:“皇上莫怪,那是臣的外甥女,所以臣……” 他言下之意是,他的夸赞也有不实之处。他还真怕皇帝突然来一句:“那就请出来见一见吧。”那可就麻烦了。阿芸从来不曾面圣,若是失礼于君前,可就是大罪过了。 然而太子却笑了一笑,说道:“谢姑娘的确很有本事。” 皇上更诧异了,看向儿子:“恒儿怎么知道?恒儿认得这位,这位谢姑娘?” “不瞒父皇,孩儿跟这位谢姑娘有过一面之缘。那次观音诞,孩儿在观音庙取庙前神水,想给父皇增福添禄,正好遇见谢姑娘。当时她也要给谢夫人求水,还生怕孩儿掉进井里去,特意出声提醒……” 皇帝叹道:“亲自给母亲取神水,是个孝顺的孩子。担忧陌生人,出声提醒,可见心地善良。” 太子笑道:“不止是孝顺善良。如薛大人所说,她本事高强,只怕小南小北加起来都不是她的对手。那日小南小北对她有些误会,跟她动手,她轻轻松松就避开了。” 纪恒记得那日在端午时,她变幻莫测的速度。她竟能抢在小南小北前头抓住贼人,绝对不止是薛裕说的“本事高强”这么简单。毕竟第一回 见面,她是用飞的。 但他不愿把正月里那次以及端午节那回的事情告诉父皇。他隐约觉得他将这两件事说出来,会影响她在父皇心里的形象。他很清楚,父皇欣赏的女子,是那种温婉贞静孝顺贤淑的。深夜在半空飞行,或是穿着男装出去看赛龙舟,父皇未必会有多喜欢。 ——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希望那个谢姑娘能在父皇心里留一个好印象。 果然,皇帝的神色越发和缓,笑道:“如此说来,她还真是一个好姑娘。” 薛裕听得有点发懵,阿芸不是在端午节帮的太子么?观音诞又是怎么回事?不过皇帝夸奖阿芸,他只能低了头,谦虚两句。 连他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老实说,作为苑马寺卿,他见到皇帝的次数着实有限,也不大清楚该怎么跟皇帝打交道。 而皇帝已然生出了兴致,说道:“方才朕听说,薛爱卿今日是教表小姐骑马,才会特意到这城郊的庄子上来……” “是……” “他们说的表小姐是不是就是那位谢姑娘?”皇帝问道。 薛裕一怔,不敢欺瞒,只得道:“回皇上,是。” “今日能聚在此地,也是有缘。既如此,何不请出一见?”皇帝接下来的话,惊得薛裕身子一颤。 薛裕脱口而出:“皇上,不大妥当吧?” 他再糊涂,也知道阿芸是个姑娘家。姑娘家怎么能随随便便见男客?亲戚也就算了,可眼前这两个明显不是啊。而且对方是皇帝,万一心血来潮,做了什么决定,那可就迟了。他万分后悔当时嘴快,把阿芸给说出来了。 太子亦道:“父皇,外面下着大雨呢。姑娘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