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容绣没吭声,反正不是因为她的面子,指不定是几位大人瞧着宋子遇能力强看好他才让家人给宋家面子了。 以前宋家只是小门小户,但明日后想必京城再也没人敢小瞧宋家了吧。 不过这也正好,她若真的去了陕西,家中老的老小的小,她还真的不放心。 到了第二日,徐容绣又起个大早,将饺子亲手交给田氏,便穿上簇新的衣服又郑重的检查了妆容,确认一切无误后这才离开家。田氏尚且不知她去哪,见她如此隆重还觉得奇怪,“你这是去哪怎么打扮的这边好看。” 徐容绣担心将她吓到,“去见一个重要的客人,您放心就好,曲先生会随我一同前往。”本来她打算将田友水一起带上的,奈何宫里来人道只能带一人,而田友水又害怕这样的场合便只能带着曲文怀了。 不过曲文怀也未曾面见过永安帝,心中难免忐忑,见了徐容绣见她一脸严肃却又淡然的模样,心里也松了口气。 殊不知徐容绣这副面孔已经摆了好些年,心里早就慌的不行,如今也就是一张脸撑着,实际上早就紧张了。要见的可是永安帝啊,永安帝可是整个大周的所有者,这跟后世的总统是一样的。当然,永安帝比后世的要厉害,毕竟全大周的生杀大权都在永安帝手上,是标准的君主集权制。 马车缓缓到了宫门口,门口早就有太监等着了,小太监见过徐容绣两回恭恭敬敬的带二人进去,而后又分别带进一间屋子,里头有名四十来岁的嬷嬷给徐容绣搜身确保身上没有其他东西。 徐容绣红着脸被检查完毕从里头出来,跟着小太监走了近半个时辰,在徐容绣腿都要断的时候终于到了一处宫殿门前。 小太监低声道,“徐掌柜稍后,杂家这边进去禀报。” 徐容绣和曲文怀规规矩矩的站在外头,等了一会儿孙公公出来了,他瞧了眼曲文怀,而后道,“这位公子且去偏殿等候,圣上只召见了徐掌柜。” 徐容绣和曲文怀俱是一惊,但两人却什么都没说,小太监将曲文怀引着去了偏殿,而孙公公笑眯眯道,“徐掌柜请。” 闻言徐容绣扯扯嘴角笑了笑而后垂眸跟在孙公公身后进了养心殿。 养心殿是不上朝的时候永安帝召见臣工的地方,徐容绣上一世倒是去故宫参观过,可那时候人流拥挤,再好的宫殿也察觉不出紧张来。而如今甫一进去,徐容绣便开始忐忑紧张了。 大殿内一片寂静,孙公公脚步很轻,徐容绣跟在后头瞧见他站住了便忙跪下给永安帝行礼。 永安帝道:“徐掌柜起来说话。”听这称呼徐容绣便松了口气,永安帝是以商人看她而非宋子遇的妻子看待的,她心中微微定了定,谢了隆恩遂站了起来,又想着路上小太监的叮嘱并未抬头去看永安帝。 可一代帝王积威甚深,即便不去看,徐容绣也感觉到了帝王的压迫感。徐容绣额头渐渐渗出汗珠,等着永安帝问话。 永安帝正在批阅奏章,翻了翻下头递上来的奏折突然道,“徐掌柜且瞧瞧这份奏折。” 徐容绣惊讶,给她看奏折? 孙公公将奏折拿过来,“徐掌柜请。” 徐容绣抿唇福了福身子展开一瞧,脸上先是惊讶接着便染上薄怒。奏折上竟是弹劾她的夫君宋子遇贪污受贿,并且不顾百姓意愿一意孤行改农田种果树的,说宋子遇不遵从上天的安排。 简直岂有此理! 徐容绣跪下道,“臣妇的夫君宋子遇定不会贪污受贿,更不会置百姓安慰于不顾,陛下明察秋毫,臣妇相信陛下定会还我夫君一个公道。” 她说完永安帝并未出声,徐容绣拿不准帝王的心思,只将脑袋扣在地上,只觉得冰凉。如今已是夏季,也是到了这会儿徐容绣才察觉这养心殿内竟然不似外头的炎热,不过一想也便了然,这殿中大概摆了冰鉴吧。许多大户人家都在冬天的时候会存冰,宋家去年的时候也在铺子的后院挖了一个地窖,不过里头却是为了存放食物,冰却是没存的。 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永安帝道,“你对你夫君这样有信心?” 徐容绣道,“臣妇与夫君成亲几年对他为人再清楚不过。况且……”她大着胆子抬头,与永安对视,顶着骇人的目光,她开口道,“我宋家虽然比不得世家大族,但家中银钱不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