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药师看着了却了自己心愿的九阴真经已经补全,而自家女儿黄蓉也已经从当初只能由人抱着的牙牙学语的小婴儿,到现在已经能够蹒跚学步,甚至聪明地已经能够往外两个字两个字地表达自己的意思了,当初想要追随颜鸿出海的心思,便也又起来了。 黄药师天纵之才,虽说一直隐居于桃花岛上,却也于这经商之道上颇有几分建树,而经由商队铺展到各地的消息网,也为他带来了中原武林的消息。这当中自然也会时不时地夹杂着颜鸿的一些动向。看到消息中竟然有人不长眼地敢调戏颜鸿,黄药师不由得生出几分气闷,只恨不得将那些不长眼的家伙都碎尸万段了才好,只是颜鸿的行事风格在那里,根本就没有给黄药师报仇的机会,如此一来,黄药师干脆让人将那些得罪了颜鸿的人的身家背景都给调查了一番,好好地在暗地里筹谋,将这些教出了不长进的后代子孙的家族都好好地拾掇了一番。 黄药师这番行动,倒是误打误撞地解了颜鸿许多麻烦,毕竟这些江湖门派最盛行地就是打了小的打出大的,真要收拾起来,虽然也不过是分分秒的事情,可那不是影响了出游的心情吗? 话说回来,黄药师的消息中除了这些糟心事外,却也有颜鸿同丐帮帮主洪七公交好,甚至还亲自下厨给洪七公做了一餐饭,引得洪七公将之示为平生知己的消息。黄药师自觉作为同颜鸿亲厚的至交好友,理应为颜鸿这样子交友满天下的情形感到高兴才是,可事实上,这种高兴也只不过是理智强加的欢喜,午夜梦回之际,对于离岛去寻颜鸿的心思却是日渐浓重。 就在新的一年再次悄然而至,偌大的桃花岛上,除了脸话都不会说的哑仆之外,便也只有童言童语颇有往十万个为什么趋势发展,可偏偏每个问题又都问得七零八落的小黄蓉之外,便再无他人可以与之交流。 不由得,黄药师的脑海中开始不断地闪现去年此时,与颜鸿把酒言欢,言笑晏晏的情形,只觉得这个年真是过得分外的清凄寥落,连女儿的童言童语也无法让其开怀。好不容易哄睡了黄蓉后,黄药师便将自己珍藏的佳酿拿了出来,一个人在这样子的大年三十晚上,坐在庭院中,就着冷风,一杯接着一杯地往肚子里倒着酒水,却是越喝脑袋里的画面越凌乱,心,也就更加的郁结。 酒过三巡,黄药师本也就有一醉解千愁的打算,没有用功力刻意压制,便也从原本三分的酒意酝酿出了现在的七分醉意,模糊中,竟是生出了幻觉,竟是见到皎洁的月光下,一席霸气金色长袍的颜鸿恍惚间踏着月色而来,从天而降,落到了人间。 “多日不见,药师竟自己在此偷喝佳酿,若不是我星夜兼程,怕是这好酒就要背药师你这么糟蹋了。” 清冽带着几分调笑的声音恍如这冬日里的冰雪一下子在黄药师的耳畔炸开,晃眼睛,只觉得一片火树银花刹那间盛放,朦胧的醉意一下子便又去了几分,下意识地梳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慌忙站起身来,这才又刻意压下心底的情绪,笑道:“长天怎么不说我是特地备下佳酿就等着与你共饮,迎接这新春旭日的升起。” “药师这番能言善辩的本事倒是没变,看在这美酒佳肴的份上,我便也不同你分辨了。只是这喝酒却没有下酒的小菜,倒是有些可惜了。” “这有何难,我去做几道下酒的小菜便是!” 都说君子远庖厨,可偏生这两个风姿卓绝如芝兰玉树的男子却在这大年三十的晚上,窝在这厨房的方寸之间,一个切菜,一个洗菜,一个炒菜,一个递调料,搭配得完美无缺。眼神建的随意一个碰撞,似乎都能够从中看出对方的心意,恍然似这一年的时空阻隔,不过是一场大梦,其实他们本就是这样子一直亲密无间地相处。 颜鸿从黄药师手中接过炒菜的锅铲,自然地转换工作,这下一道菜便由他来做。两人都是熟练工,这几道菜也没有花多少功夫,便做好了。至于最后厨房的善后工作,便也只能麻烦哑仆了。 对月饮酒,还有可口的下酒菜,如玉的知己,黄药师只觉得一年来再没有像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