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空运回来的特产。” “等多久了?”奚行扫她一眼,伸手解门锁,慢悠悠问:“听丁景昱说,你们是要明天才回?” “嗯,不过我看到那个爆料,就改签了,怕你在公司忙,没好给你发微信,就摁你家门铃看看。”今朝看着他摁密码,总觉得有点慢,等她说完,那指尖直接停顿在最后一个数字,悬空,久久不动。 她奇怪地看向奚行。 “你为了这点事……大晚上飞回来?”奚行诧异地对上今朝眼睛,一瞬不瞬看她。 他早已习惯将鸡毛蒜皮掀起的情绪掩盖好,事件已经交由公关部跟进,他和老向简短拉齐后就没再过问,除非舆论发酵,对公司产生实质性影响,否则他们都不会为此多分神。 今朝点头,语气格外郑重:“怎么能说是这点事,虽然那肯定是谣言,但关乎到你,我得回来看看。” 门锁密码时效已过。 奚行敛住情绪,一字一句揣摩着她的话,「那肯定是谣言」「关乎到你」「我得回来」,他低头,指尖缓慢地重新输入密码。 他没想到,今朝会因为一个不大不小的负面消息,大晚上飞回来关照他的情绪,从来没人如此,不在乎对错、胜负、无条件地站在他这边,把他当做一个无比重要的人,恐怕就连他那两位亲生父母,也做不到如此。 他们总是很理性地,对待家人及家庭事务,任何感性做出的决策,在这份理性面前都会显得矫情。就像七岁那年发烧,他撒娇想要爸妈回来陪,但他们会电话告诉他,只有药水才能治病,医生的针比爸妈到场更有效。 他们只在乎有实质性效果的事,无用的事很少去做——比如为一个可能正在不开心的人,特意改签回来安慰他。 奚行拉开门,原本为着她不告而别的出差,生的小丁点闷气早就勾销,这会儿,他嘴角兀自勾起,侧过身看今朝一眼,下巴往门内扬了下,示意她进去。 “你知道吗?我刚刚遇到个好奇怪的司机。”见奚行神情无异,确定没有被爆料影响,今朝也安心许多,开始吧嗒吧嗒讲话:“我上车时他就在打电话,说什么放气进去就知道乖了。” 奚行警惕地看她一眼。 今朝将鸡爪子放到茶几,嘴上没停:“吓得我赶紧打开前置摄像头假装直播,可费劲了,我得一直在那儿说‘不用给我刷火箭啦’‘不要礼物’‘留言太多我看不过来不要着急哈’,司机的电话聊天果然没那么嚣张,回来的一路都在演直播累死我了。” “结果我下车时才听清,那司机是要跟朋友去抓田鼠,他们说的放气是烧乒乓球,将土洞里的田鼠骗出来。” 奚行将背包放到柜子上,听完,瞧见她蓬松的脑袋,走过来直接伸手揉一把:“怎么不叫我接你?” 大晚上打什么车。 今朝舍不得动,也不怕头发被弄乱,正欲哭无泪地停留在自己费力演直播的糟心往事上,随口回他:“让你跑来回多麻烦啊,打个车的事。” 奚行睨她一眼:“你坐夜班航空回来就不麻烦?你知道有多少意外事故是发生在晚上吗?” 今朝噢了一声,表情没有半点知错意思。 她左右看看,眼睛往巨大的电视屏扫一眼,又低头看看鸡爪子,问他:“还挺早的,要一起看个电影吃鸡爪吗?” 奚行抬表看了眼,晚上十二点半,也不是不行:“是挺早的,你选电影吧,电视机柜下面有蓝光dvd。” 想到要看电影,他嫌弃地,低头弹了下自己衣服,转身进卧室拿衣服,抛下一句话:“我去洗个澡,冰箱有喝的你自己拿。” 今朝摁亮电视机,准备走去拿饮料,眼神瞥见他随手放在柜子上的车钥匙,汽车的遥控钥匙设计都很简单,上面偏偏挂了一只玉桂狗。 停住脚步,今朝的眼神也顿了下,看清挂件后,她若无其事走去冰箱,拿了罐可乐,关上冰箱门,盯着那上面的冰箱贴。 奚行进房间后就在找衣服,一时没想好该穿什么衣服跟她看电影,虽然是在家里看,但毕竟是两人第一次一起看电影,挺重要的,突然犯起了选择困难症。 也不知她会选什么电影,大概率是喜剧恐怖悬疑之类,反正不会是爱情片,就挺普通的一次看电影,很显然她是为了啃鸡爪子,才说要看电影,既然如此,选来选去,最终他还是抽出来一套t恤运动裤。 在卧室待了一会儿,客厅只剩小柴犬东走西逛的窸窣声,静得过分,奚行纳闷,走出去就看见今朝定定站在冰箱柜前发呆。 听见脚步声,今朝咬着可乐吸管,转头看他,若无其事问:“乌树故里的冰酒好喝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