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夫仰头看天,将眼里的泪意憋了回去,“那能怎么办呢,个人有个人的命,船到桥头自然直。你偷偷准备绣庄的事儿,到时候叫她去店里帮着打打下手,也许忙起来,她就会忘了。” 桃夭擦干眼泪点点头,又道:“您别跟谢先生过不去,他,他其实待我也挺好的。只是家里有事,没有办法。” 说到谢珩,宋大夫便不高兴了,压抑着怒气,“那他既然都决定要走,为何还与你洞房!” 桃夭不晓得他说的“洞房”与自己理解的“洞房”是不一样的,忙道:“是我主动的,不怪他!” 宋大夫闻言,鼓着一对眼睛看着桃夭。 见她尚且稚嫩的一张脸上丝毫羞涩都没有,竟自己先脸红了。 他轻哼一声,“他生得那般高大,若是心里不想,我就不相信你还能强迫他不成!” 桃夭蹙了蹙眉尖,“那倒也没有,后来还是他主动问我。” 果然如此! 真不是东西! 宋大夫愈发觉得谢珩道貌岸然,心底懊悔不已,暗恨自己就不该一时糊涂,豁出一张老脸逼婚,到头来把桃夭也搭了进去。 桃夭并不知道他心底所想,见时辰不早了,道:“我约了大牛嫂去山里摘野果子,待会儿你再哄哄阿娘。” 宋大夫应下来,与她一块回了院子。 谢珩正坐在院子里看书,听到动静从书里抬起眼睫看向桃夭。 两人四目相对,桃夭冲他笑笑。 跟在她身后的宋大夫轻哼一声。 他这几日皆是如此,谢珩不甚在意,目光在桃夭微微红肿的眼睛停留一瞬,又收了回来。 桃夭这时已经戴好斗笠。她把背篓背到肩上,向莲生娘道:“那我先出去了。” 莲生娘嘱咐她,“那你小心些。” 桃夭“嗯”了一声便出门去了。 莲生娘这时也端着洗衣盆,“那我去池塘边洗衣裳去了。” 宋大夫哪里敢让她一个人出门,忙道:“就在院子里洗就行,我去打帮你打水。” 莲生娘不悦,“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儿,我每回出去你都要拦着,你是不是想要将我锁在家里!” 说着一把推开他抱着木盆就要出去。 宋大夫连忙跟上,却被她制止。 她道:“哪有一个老爷们陪着自己媳妇儿去池塘边洗衣裳的,说出去不被人笑死!” 宋大夫梗着脖子道:“我乐意,我看谁敢笑!” “我不乐意!” 莲生娘横他一眼,“再说万一待会儿莲生要是有事儿,连个人都找不到!” 眼见着她就要出去,一直没有言语的谢珩道:“不如今儿就在院子里洗吧。” 宋大夫如今怎么看他都不顺眼,心想你一句话她就同意了? 谁知莲生娘竟然真的又把脚收回来,回头问:“你想阿娘在家里陪你?” 谢珩瞥了一眼眼白都要翻上天的宋大夫,淡淡“嗯”了一声。 原本死活都要出去的莲生娘立刻把院门关上,笑,“那阿娘就在院子里陪你。” 她把木盆搁在地上,见宋大夫背着手杵在那儿不动,踢了他一脚,“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打水去啊!” 宋大夫瘪瘪嘴,只好从厨房窗下的水缸里打了水倒进盆子里,陪着她一块坐在洗衣盆旁边,不时拿眼睛朝谢珩翻一翻。 翻着翻着,又觉得坐在绿树茵茵的大树下一身鸦青色圆领袍衫的郎君着实生得好看,若真洞了房,桃夭指不定已经怀上了,到时候有个孩子养在膝下,那也挺好的。 谢珩也注意到宋大夫投来的灼热视线,假装瞧不见,只静静地看书。 阳光从密密匝匝的树下间洒在他手里那本《道德经》上,留下斑驳的影儿,这时一个透明的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