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想去吗?” 谢珩睨了一眼长生,“好啊。” * 今日天气极好,后山放风筝的人很多,桃夭一到后山就迫不及待跑去同正在放风筝的大牛嫂玩去了。 轮椅上的谢珩望着天上飞着的各色风筝出了神。突然,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遮住他的眼睛。 她手上的香气那样熟悉,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他不习惯黑暗,“别闹。” “先生真是无趣得很。” 桃夭松开手,将手里的线轴递给他,“先生可喜欢放风筝?” 先生来她家里都三个月了,似乎除了写字就是看书,偶尔自己同自己下棋。 有时候她总是在想他这样不会闷死自己吗? 谢珩摇摇头,“我不会。” 桃夭惊讶,“这世上竟然有人不会放风筝?” 谢珩冷白的手指拨弄着那根细白的线,缓缓道:“我小的时候见到旁人放风筝,心血来潮便自己做了一个。我至今还记得,那是一个老鹰形状的风筝。” 桃夭笑,“先生那样讲究的人,一定做得极漂亮。” “确实很漂亮。” “那飞的高吗?先生这样事事要求完美的人做出的风筝,也一定飞的很高吧?” 飞得高吗?谢珩抬头,微眯着眼睛看着她手里的线轴连着的蝴蝶风筝。 它飞得很高,似要挣脱线轴冲入云霄。 半晌,他摇头,“不知道。” “为何?” “因为还没来得及飞就被我母亲看撕碎了。” 桃夭更加不解,“她为何要撕毁你的风筝?” 谢珩托腮,“她说我不该这样玩物丧志。” 那一日对于只有九岁的他来说简直是噩梦。不只是风筝被撕毁,连带着整个东宫的人全部受到惩罚,轻者罚俸,重者仗责。 那一日,他好像突然就长大了。 他摸摸她柔软的发丝,“风筝快掉下来了,去玩吧。” 桃夭抬头一看,风筝果然快要掉下来了。 她赶紧站起来,用手扯动着风筝线,飞在天上的蝴蝶很快再次展翅高飞。 谢珩的目光随着蝴蝶飞的更远些。 她道:“我教先生放风筝好不好?” 不等谢珩回答,她已经把线轴塞到他手里,推着他在草地上走。 谢珩迟疑着拉了拉紧绷的风筝线,慢慢地,那蝴蝶愈飞愈高,渐渐地超越了所有的风筝。 她把下巴搁在他脖颈上,柔声道:“是不是很简单,一学就会了。” 谢珩看着已经快要化作黑点的风筝,忍不住笑了。 桃夭最爱看他笑,忍不住用自己的面颊轻轻蹭蹭他的面颊,撒娇,“先生怎么笑起来这样好看。” 谢珩轻咳一声,“还不赶紧站好,叫人瞧见成何体统!” “就不站好!”她故意没骨头似的趴在他肩上,贴着他的耳朵呵气如兰,“先生怎么脸红了?先生脸红起来的模样也特别好看。”说罢在他脸颊偷偷亲了一口。 谢珩愣了一下,捂住自己滚烫的脸颊低斥,“都说了我是你哥哥,你还知不知羞!” 就算不是,周遭都是人,能随便这样亲人吗! 她不以为然地朝他做了个鬼脸,如同一只浅绿色的蝴蝶,飞入了人群里。 谢珩盯着那只蝴蝶出了神,直到有人在他身后问:“她很好对不对?” 谢珩头也未回,挑起精致的眉弓,“所以,你想要说什么?” 长生不喜欢他那副睥睨一切,高高在上的态度,嘴角微微上扬,“谢先生想不想要知道她更喜欢你,还是更喜欢莲生哥哥?” 不等谢珩回答,他朝桃夭招手,又将她叫了过来。 “怎么了?”桃夭抹了一把白皙的额头上渗出的亮晶晶的汗珠。 长生笑得天真,“桃夭姐姐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 桃夭顿时来了兴趣,“玩什么游戏?” 长生眼眸流转,睨了一眼谢珩,“先生说他不相信你能在这片桃林里找到莲生哥哥为你种的生辰树,我跟他打赌你可以。我们就玩这个好不好?” 桃夭下意识看了一眼谢珩,“为何要玩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呀。” “可是先生不相信啊。”长生微微蹙眉,“不如这样,若是半个时辰内我先找到,以后长生哥哥的树就归我了。反正桃夭姐姐有了新的夫婿,以后再让他给姐姐种几棵就是。” 桃夭蹙了蹙眉尖,“你,你怎么突然这样说话?你平常都不这样的。”她总觉得今日的长生与从前很不同。 长生紧抿着唇不作声。 他知道自己年纪还小,也知道她会嫁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