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你在先,我会同我阿耶还有哥哥说,沈家那边我会让我阿耶亲自写信告知他们。” 她其实不晓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连采薇那样向着她,都说不出偏帮她的话,可见这件事就是她错了。 她一向以为成婚必定得两人心甘情愿,眼下这般看来是不能如愿,既如此,又何必为难旁人。 沈时没想到她竟然主动提出退婚,一瞬间心如刀绞。 发生这样的事情说不介意,自然都是假话。 成为寡妇不是她的错,那些是她的过去,他没有法子改变。 但现在在他眼皮子底下,自己的未婚妻同一个男人关在一处两三日,叫他情何以堪。 眼下他回到鸿胪寺,那些人瞧他的眼神,无不像是他头上顶了一只乌龟。 可若是要是真要与她退婚,他心底终究是舍不得。 良久,他做了一个决定,“咱们成婚吧。” 正准备告辞的桃夭愣住,眼眶逐渐红了,哽咽,“二哥哥难道不介意吗?” 沈时抹去她粉腮滚下的泪珠,“我知晓不是宁妹妹的错,待我们成了婚,我们就回江南好不好?” 一脸感动的桃夭点头应下来,信誓旦旦保证,“待咱们成了婚,我一定会待二哥哥很好很好的。 沈时心中一动,将她揽进怀里,低下头想要亲吻她,却不知怎么想到那日她身上的龙涎香,最终只是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丝毫没有察觉到异样的桃夭将脸颊贴在他温热的胸膛,心里只盼着快些同他成婚回江南。 若不是阿耶同哥哥,她这辈子都不想再来长安了。 当晚,沈时便去了许家见许贤,向他提及婚事。 许贤见他到了这种时候仍是没有退亲,是个极有担当的,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他道:“眼下闹成这样,成婚的事儿不宜在长安大操大办。”若真是大肆操办,那就是公然打太子的脸。 这几日东宫日日派人往家里送补品,显然是没有罢休的意思。 顿了顿,又道:“待你同阿宁成了婚,老夫便向圣人提出将你外放江南。”他已经得了消息,圣人已经从洛阳出发回长安,恐怕这几日便到了。 有圣人压着,他就不相信太子还一意孤行。 沈时放下心来,“伯父放心,侄儿一定不会亏待宁妹妹,待回了金陵必定会补回来。” 两人又商议了一些有关婚礼的日期以及婚宴的事儿,直至宵禁解除的钟声敲响,沈时这才离去。 他回去后立刻写了信寄回去金陵与家中父母商议婚期,待信被侍从拿走后,他伫立在窗前,总觉得再不复当初提出要娶她时的那种心境。 也许,待回了金陵就好了。 他与她青梅竹马,不该为了这样一件事便离了心。 可他的信还没寄到金陵去,两日后金陵来的家书已经寄到长安来。 看过家书的沈时向鸿胪寺告了假,好几日不曾出过门。 而此时,相府千金许筠宁要同沈时成婚的消息不胫而走。 得到消息的谢珩当晚在寝殿里枯坐到天明。 陪着一夜未睡的齐云连劝慰的话都说不出口。 次日一早谢珩如同往常上了早会。早会结束后便换了衣裳去燕子巷。 莲生娘一见他来,急道:“你这段日子去哪儿了,你媳妇儿被那个太子欺负了你知不知道?” 她才说完,谢珩突然抱住她。 莲生娘摸摸他,“你怎么了?” 谢珩哑声道:“我昨晚没睡,很累。” “那赶紧去睡一觉,睡醒就好了。”莲生娘牵着他的手回了屋子,服侍他躺下。 直到他闭上眼睛,她才出了屋子。 这一觉谢珩睡到次日晌午才醒来。他醒来后在床上呆坐片刻,才起床洗漱。 临走前,已经知晓桃夭要成婚的宋大夫一脸担忧地望着他,“先生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 谢珩不知道。 他才到宫门口,早早守在那儿的齐悦便道:“圣人回来了,请殿下即刻去未央宫。” 齐云心里咯噔一下:定是许公告状了! 自从上次殿下私下处死江兆林,圣人同殿下的关系就已经很紧张了。 眼下又闹出这样的事情,恐怕不晓得要怎样责备殿下。 他偷偷觑了一眼谢珩,见他神色如常,好似早知晓会发生这种事儿。 谢珩回东宫换完衣裳后,这才乘坐轿撵去未央宫。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