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学生,感到莫名其妙就多看了几眼,来人不善啊,面相好凶恶啊,收保护费的吗? 薛谦咬了半截烟,嘴里含糊着问:“刚才那俩姑娘,谁啊?认识么,熟么? “不认识,不熟!”梁有晖迅速摇头撇清关系。 “不熟你忒么跟人家撩?……你认识我吗,你跟我熟吗?”薛谦冷眼瞧着梁少。 梁有晖猛地点头,眼眶里突然就一热,热浪涌出。孤单寂寞的苦日子总算过到头了,突然就特别想哭,特想家。他爸坐牢了,往日酒肉相交的那些狐朋狗友们一哄而散,早都抛弃了他这个下堂的少爷、落魄的贵族,他在生活中也没有别的依靠…… “哥,我可想你了。”梁有晖说。 梁有晖终于做出来这个七零八落的四个蛋煎饼,后面的客人不管了,从餐车后门跳下来。 薛谦一手接过煎饼果子,另一只大手伸开,用整个膀子把梁有晖搂在怀里。 温热带汗的身躯贴合,两人胸膛都有些发抖,单身寂寞已久无法抗拒这样亲密的身体接触。薛谦还咬着烟蒂,直接罩上梁有晖的嘴唇。梁有晖迫不及待紧抱住他薛哥,唇舌热烈地啃咬深吻,吻出烟火燎原烈焰焚身的情绪。海滩大庭广众之下,同性作风极为开放的南加州,没有什么还需要顾忌,周围三三两两的过客对他们吹了几声口哨,不停地拱火造势。 一颗烟蒂迅速被口水沾湿,在两人口腔中交换。梁有晖喉咙一梗,差点儿把烟屁股给咽下去。 “等等。”梁少爷松开口,“噗”地吐出那截烟屁股,随即再次抱住薛队长狼啃,整个身子都揉上去蹭,脑袋上花头巾已经揉飞了。 小留学生从车厢里探出个头,看傻了;“我靠……男朋友?” “哥带你回家?”薛谦摘下墨镜,盯着梁有晖漂亮的眼皮低声说。 “成!拐个弯再过两个街区,西南杰克逊路508号公寓楼316房间,哥我带你去。”梁有晖赖了吧唧地,整个人像八爪大章鱼一样扒在薛警官身上。 “操……”薛队长骂了一句。 这骚浪货直接就把“回家”二字会错意了,薛谦在心里很嫌弃地吐槽梁少,却也喜欢这样的“会错意”。他也燥热,动心,十分渴望。 他低头又亲了一口,再无丝毫犹豫和顾虑,爽快地说:“你带我去,你那个什么多少号的公寓、多少号的房间,在哪?!” …… 薛谦之后将梁有晖从南加州带回国,二人低调共赴稳定长期的同居生活。 被警棍和手铐镇着,少爷再不敢出去鬼混,后半辈子混成个良家贤夫,每天蜜里调油地等着薛警官翻牌临幸。他要是敢出去浪,他男人一定操死他。 薛谦工作忒忙,经常办大案值夜班浑不着家。据说梁少爷整日独守空房,恋夫心切,他薛哥倘若再不回家过夜,这人估计就要在公安局大门口支个煎饼摊子守着了。 与此同时,在拘留所内服刑的严总就快要刑满释放。 终究还是因为古耀庭那件案子,严小刀在抓捕现场怒而动刀伤了人。假若对方是一名普通罪犯不为人瞩目,这种事完全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以“正当防卫”的理由当庭揭过。而恰恰因为这桩十五年大案最终社会影响强烈,争议纷纷,许多双眼睛紧盯涉案人员的判决,严小刀不愿给鲍局长惹上说不清楚的麻烦,他不用旁人替他开脱,他不介意承担他应当承担的责任。 法院判了他一个“持械故意伤害罪”,其中有防卫和立功自首等等因素,因此判得不重,就六个月。这种半年左右的短刑不必送进监狱,直接就在拘留所里蹲满刑期即可。 隆冬腊月,临湾的不冻深港,海面上荡起一层影影绰绰的白气,暖阳照耀白气之下暗涌的碧水。 车辆在积雪的沿海公路上缓慢蹉跎,不疾不徐地行驶,慢悠悠地驶过这个寒冬,春天不久之后总是要回来的。 严小刀刚刚早锻炼放风回来,口里不停喷出热辣气息。他仍然保持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硬汉作风,大冬天早上也是用一盆冷水浇头、搓冷水澡,让拘留所里其他犯人看得目瞪口呆,十分敬佩。 严小刀吃完馒头稀饭配小咸菜的一顿早餐,口里寡淡无味,找相熟的管教摸了一根烟抽。 也是曾经熬过苦日子的糙人,他还不至于熬不住,但仍然时不时想念凌先生的五道菜精致西餐,想念凌河仰躺在洒满白色月光的大床上,赤裸身躯,任长发披散的风流动人模样……好歹就快出去了。 在拘留所里这半年无所事事,他就是靠看书度日,每天基本上有八个小时都在看书。他让峰峰宽子定期为他搬书过来,那两位小弟每半个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