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珩哈哈笑起来,“你倒是忘了叔叔离开以前说的话了?” “叔叔说,叔侄之间传什么圣旨,什么话不能有商有量的。我若传旨,他不乐意听,倒是驳了我的面子。” 萧珩乃是重复萧煜宗的话,说到最后,他脸上已经一点笑意也无了。 王国安听的心里发憷,圣上这是心里揣着火呢。 “去吧,你去了,传的是朕的口谕,不必拿什么圣旨。”萧珩抬抬手,“你若心里发憷,便多带些人。” 王国安躬身应下,心里却在哀嚎,他多带人?他乃是去楚地,带多少人那也是楚王的地方,他是去传信儿的,若真带的人多了,倒像是去挑衅的,岂不更麻烦? 王国安默默咽下苦涩的泪,启程前往楚地而去。 天这时已经大亮。 严绯瑶却还没醒,她这次不但睡得久,且还睡得沉。 萧煜宗已经忙着处理了一阵子公务,回到内院寝房,她竟然还没醒。 若非她呼吸平稳,神态安详,萧煜宗怕是大夫都要请过来了。 只是这么睡着也不是办法,怕是要睡瘫了。 “瑶瑶。”他轻抚着她的脸颊,在她耳边轻唤。 他自己都没留意,此刻他声音多低微轻柔。 他晓得她昨夜辛苦,她初次经历这种事情,身娇体软……纵使他极度克制,她毕竟太年轻。 “瑶瑶?肚子不饿吗?起来用饭了。”他捏捏她的耳朵,捏捏她的脸。 细滑的手感,叫他爱不释手。 严绯瑶咧嘴笑了笑,却是下意识的挥手推开他的手,翻了个身继续睡。 “瑶瑶,你背上的地图,已经出现了。”他俯身在她耳畔,低声说道。 果然,停了片刻,她倏而掀开眼皮,“真的?” 她瞪眼看着他,剪水的双眸中是他清晰的倒影。 “嗯。”萧煜宗应了一声。 严绯瑶却猛地想起昨夜里发生的事,露天的环境,氤氲的汤池,疯狂的举动…… 她瞬间面红耳赤的窘迫起来。 她手伸进被子里,摸了摸自己……果不其然…… “你……你先出去。”她拽过被子,半遮住脸颊,只拿一双灵动有光的眼睛,飞快的瞟着他。 萧煜宗暗觉好笑,“昨夜,王妃可不是这般羞怯呢。” 严绯瑶脸上热的更厉害,“昨日我吃醉了,酒壮怂人胆。” 萧煜宗微微点头,“我记得你只吃了一碗酒酿圆子吧?一碗就醉了?” “我不胜酒力!”严绯瑶睁眼说瞎话,她大学毕业的时候,一个人喝翻了一桌子的人。 萧煜宗看她脸红的厉害,红晕已经爬上眼底。 他若再得寸进尺,她怕是整个人都要缩进被子里了。 “我就在外间。”他起身出了内室。 严绯瑶侧脸看了一眼,立即掀被子跳下床。 她赤着脚来到镜子前头。 床边柜子前有一面硕大的铜镜,打磨的光亮非常。 虽然不如现代的水银镜子,但看清楚她背上的纹路倒是也够了。 “什么东西……这么丑?”严绯瑶皱眉嘀咕。 黑色的纹路,勾勾画画,还标注着她不认识的文字,曲曲折折的,像是一个个小蚯蚓。 纹路遍布她整个脊背,地图上倒是有些地方画着珍珠宝石,满箱金银朱玉……看起来到真像是一副藏宝图。 她背过手去,触摸自己的脊背,这像是纹身的图,并没有在她皮肤上留下什么凹凸不平的痕迹。 她用手摸来,脊背还是十分平滑的。也并不觉得痛。 只是谁这么有病?要把藏宝图藏在她的脊背上? 不对……这藏宝图是隐而未现的,原主的记忆里从来就没有关于这藏宝图的一丝一毫的印象。 也就是说,这藏宝图落在她脊背上的时候,原主或许还没开始记事儿…… 十几年的漫长岁月,原主的身体一点点长大,藏宝图竟然却像是刚画上去的一样,没有生长、更没有褪色的痕迹。 “太奇怪了……”她喃喃自语。 “什么奇怪?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