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绳子似乎还没落地,她与青黛已经双双被人摁住。 “什么人?往下垂了什么东西?”摁住两人的兵吏厉声问道。 城墙很高,城门紧闭。 里头的人想出去,并不容易。 也不知外头包围楚地的朝廷兵马瞧见她们往下垂了东西没有? 青黛看了严绯瑶一眼,主仆两人默契的点头。 青黛忽然挣脱钳制,从怀中摸出一只火折子,吹亮了迅速扔出城墙。 那火折子下落之时,被风一吹,立时更加明亮,火光从城墙顶上一晃而过,落在城墙根儿处,燃了片时就熄灭了。 青黛的动作太快,守在城墙顶上的兵吏猝不及防。 “大胆!”他们再次摁住她的时候,那火折子已经掉到城墙下头了。 “果然是通敌叛楚!” “把她们押去见韩将军!” 兵吏们反剪住严绯瑶与青黛的膀臂,推搡着两个女孩子往城墙下走。 “小姐,您没事吧?”青黛担忧的看着她。 青黛自己倒是不怕疼,她连战场都不怕,被人推搡几下有什么? 但小姐哪里受过这个? 她既心疼,又生气,“你们押我一个就成,快放开她!你们知道她是谁?!” 青黛怒喝道。 兵吏冷冷看她一眼,“我们不知道她是谁,只知道你二人竟爬到城墙顶上,向城外的朝廷兵马送信儿!通敌叛楚!等着韩将军发落你们吧!” “还有你们两个!”兵吏的首领看着城墙底下,看守上城墙头梯子的那两个兵吏,“什么闲杂人等,都敢放到城墙顶上,叫你们看守城池,你们就是这么看守的?玩忽职守,该当何罪?” “我不听解释!留着向韩将军解释吧!” 严绯瑶自始至终,没有说话,只在临下城墙的时候,往城外看了一眼。 她隐约瞧见有几点星光光亮,快速的向楚地的城墙下头移动,人不多,跑得却很快。 这里不是攻城的好地方,若是攻城,也不能来这几个人,都不够喝一壶的。 他们应当是发现青黛扔下去的那火光了。 严绯瑶勾起嘴角笑了笑,待他们发现了玉米饼子,也不枉费她与青黛受被押解之苦了。 兵吏推搡着她,见她竟还咧嘴嬉笑。 “笑什么笑?等见了韩将军,叫你吃不了兜着走!”兵吏厉喝一声。 青黛又气又急,脸色微变,“别推搡我家小姐!冲我来!” “哟呵,都已经被抓了,还这么横呢!冲你来,你有什么本事,冲你来?”兵吏伸手要给她一拳,碍于她是个女孩子,拳头堪堪停在她面前。 那两个被喝骂,垂着头跟在后头准备去领罚的兵吏,嘟嘟囔囔的说道,“她们有楚王府的腰牌,乃是楚王府的亲兵,哪是咱们这守城兵吏能盘问的?卑职这不是已经去上报了么?怎么还能迁怒呢……” “连累两位,你们放心,等见了韩将军,我们必定解释清楚。”严绯瑶听闻两人的抱怨嘟囔,回过头安抚他们道。 此时已经同为“阶下囚”,且严绯瑶的处境比他们还艰难些。 她是被人反剪着双手,押解而行。 这两个兵吏起码是手脚自由,只是跟在后头。 可不晓得为什么,正是她这被押解之人轻飘飘的一句安抚。这两个兵吏却觉得没那么委屈不平了。 一行人到了韩将军府外。 这会儿已经临近亥时,韩将军府上大半的灯都熄了。 “禀韩将军!”兵吏首领,在韩府外头扬声禀报,“末将在城墙顶上抓住通敌叛楚的两个叛徒,因他们持有王府腰牌,末将不敢擅作主张,特押解来韩将军府上,听凭发落!” 青黛脸面尴尬的看了眼严绯瑶,挪着步子想要挨近她。 “干什么呢!老实点儿!”押解着她的兵吏已经晓得她身怀功夫,片刻不敢大意,立时钳住她。 青黛冲严绯瑶挤了挤眼,比口型道,“这下可尴尬了……” 严绯瑶冲她咧咧嘴,脸上虽有笑,这笑容却有说不出的别扭。 “计划不周,厚着脸皮吧……” 青黛哭笑不得,冲她办了个鬼脸儿。 青黛原本连玉米饼子都吃不下去,心里满是愧疚自责。 可这会儿,先是送饼子,后又被抓……她心里应当更难过才是……但奇怪的是,并没有。 她不但没有难过,反而觉得先前的愧疚自责一扫而空。 她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