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再用“珩六”称呼过萧珩了。 萧珩毕竟年纪大了,且已经是皇帝了,他虽是叔叔,却也是臣子,这般称呼叫人听见了,实属不敬。 但此时,萧煜宗身边的听到这个称呼,非但没有惊慌失措,反而一个个都是兴奋又信心满满的样子。 夏侯烈暗暗吸了一口气,心里嘀咕道,“看来楚王这次是真的被惹恼了,他势必要过江北上了……要说也是,如今大好的时机,何不趁胜追击呢?被人冤枉了多年说他是乱臣贼子,说他要谋逆……换作是我,我也的趁这个时候反了!总不能白挨那么多年的骂。” “楚王!”夏侯烈想到这儿,忽然扬声高呼,俯伏下拜。 萧煜宗与韩飞已经调转马头,准备离开。 “夏侯烈还有什么事?”萧煜宗漫不经心的问,“珩六若没有别的事,你仍旧渡船回去吧,他不杀你,本王也不杀你。” 夏侯烈抬头看了萧煜宗一眼,又忙趴在地上,“小人斗胆求楚王一个恩典。” 萧煜宗笑了一声,“你夏侯家的人惯会得寸进尺,我不杀你,你顺杆儿爬的还要别的恩典?” 夏侯烈脸面涨红,憋了好一阵子,“不瞒王爷说,小人在京都已经混迹不下去了。圣上厌弃小人,就连家里……家里人也容不下我,我回到家中,甚至连洗漱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兜头泼了一盆子冷水,被贱内骂道‘文死谏,武死战’说臣丢了她的人……” 周围一片窃笑之声。 夏侯烈的脸愈发灼烫,但他却没有退缩,动了动跪疼的膝盖。 “最后臣能洗漱一番,没有狼狈来到王爷面前还是去客栈里洗漱的……如今想来真是心酸不已。小人看似有家,却根本是无家可归。京都已经没有小人的容身之处!可仔细想来,并非小人胆怯、懦弱!” 夏侯烈说到这儿,猛地抬起头来,目光灼灼看着萧煜宗。 萧煜宗也微微挑眉,“你不是胆怯懦弱,那是什么?” “小人围攻楚地之时,甚至敢在城门外头提名大骂楚王爷……” 他话没说完,韩飞就冷喝一声,一把红缨枪,枪头已经对准了夏侯烈的咽喉。 夏侯烈却龇牙笑了笑,伸手轻推了推韩飞的枪,“放眼整个大夏,不畏惧楚王威名,敢在城门前头叫板,提名大骂的人,又能有几个?小人失败,不是败在了胆气不足上头,而是败在了——” 他话音微微一顿,再开口时,神色郑重,了无笑意。 “认人不清,效力不贤,站到了天意的对立面!” 江水之畔,一时间安静非常,兵吏虽多,还有许多马匹,此时却寂寂无声。 夏侯烈话音落后,只听江水滔滔而去。 众人看着萧煜宗,又看夏侯烈,竟都屏住呼吸没说话。 “若楚王能给小人一个机会,小人必定证明自己不是怕死之辈,‘武死战’的荣耀,小人并非不懂!”夏侯烈叩首祈求,良久不起身。 萧煜宗捏了捏手里厚厚的信封,“也不知萧珩能不能猜到,他不但给叔叔送来了一封信,甚至还送来了一员猛将?” 夏侯烈闻言一喜,抬头看着萧煜宗。 “不过,本王与夏侯家素来不合,你不会不知道吧?”萧煜宗笑看他。 夏侯烈忙起身说,“那是王爷与我爹,我大哥的矛盾,我不过是夏侯家的庶子,家中的事情,在我娶了纪小姐以前,从来都不叫我参与!纪小姐可是纪家人,广安侯府是王爷的朋友,我怎么说也是广安侯府的女婿呀!我是王爷嫡系人马!” 夏侯烈急切的样子,叫江边顿时传来一阵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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