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着拳头,指节咯咯作响。 他“嗨”了一声,“我自己的事,尚且处理不清……” 萧明姝昏昏沉沉醒过来的时候,后脑勺和脖子还在疼,牵动着她整个脖颈的神经都疼的厉害。 她晃了晃脖子,勉强坐正了身子,四下打量,这是一间柴房。 她被人绑着手脚,嘴里还塞着布。 她只剩眼睛还灵活,能轱辘轱辘四下乱看。 早先在宫里住的时候,阿娘和苏姑姑就跟她讲过,江湖险恶,人心叵测。 不过那会儿对她来说,也就是两个新奇的词而已,她非但不知害怕,反而很好奇,有多险恶?多叵测? 如今,她终于可以亲身体会一下了。 萧明姝又晃了晃脖子。 她吃力的动弹着被反绑在背后的两只手,她的袖子里藏的有宝贝,必定能助她脱身。 这么一摸……她却是愣了。 没了! 她袖子里藏的利刃没了,就连那些瓶瓶罐罐的宝贝也都没了! 萧明姝简直欲哭无泪……江湖真险恶呀!阿娘没骗她! 绑她来的那些人,都是江湖老手了,敲晕了她之后,岂能不搜出她的防身之物吗? 是她天真了。 不过萧明姝并未就此泄气,除却随身带的宝贝,她还有一身的本事傍身呢! 她可以学鸟叫,引来几只鸟来帮她…… 萧明姝嘴巴一动……完了,嘴被破布堵了,这下鸟叫也学不了了。 她歪着头回忆着自己落入圈套的过程……八成那男子就是跟这些人一伙儿的! 不是八成!必定是十成十!他肯定是早就发现她了,而后故意把她引到那条巷子里,叫她被这些人捕获! 萧明姝暗暗在心里决定,别叫她再碰见那男子,若是再碰见了……她定送他几只毒虫,叫他尝尝暗算别人的滋味儿。 萧明姝念头这么一过,就觉得解了大半的气。 那毕竟是以后的事儿,眼下,她得想着如何脱身才是。 她环顾四周,对面贴着墙堆着一摞摞摆放的极其整齐的干柴。 屋里没有太多的灰尘,却也没有多余的杂物。她想找个能解开绳子的器具都没有。 她并没有丧气,反倒在那一摞摞的干柴里仔细看起来。 果不其然,叫她发现了转机——有些柴被劈砍之后,留下了较为锋利的刀口。若是多磨几下,或许可以割开绳子? 萧明姝屁股与绑着的脚并用,活像一只蠕动的虫,飞快的靠近堆叠的干柴。 她艰难的转过身,蹭着干柴借力,一点点试图站起来。 干柴有尖,扎着她的脊背,疼的厉害。 萧明姝琢磨着,若是苏姑姑看见她这副模样,是不是又要嚎啕大哭,觉得她爹她娘不该离开了呢? 想到苏姑姑哭的样子,她忍不住嗤嗤笑了两声,“那么大年纪了,羞羞!”她在心里嘀咕。 终于,她站起来,那砍得尖锐的柴,差不多就在她背后绑手的高度。 她眼睛看不见,只能凭感觉。 这么蹭了两下,绳子蹭得如何尚且不知,她的手蹭的是真疼。 她自小养尊处优,干过的活儿,不过是亲自去抓各种虫子……十指不沾阳春水是真的。 她若洗干净了手,十指如葱,细白娇软一点儿也不夸张。 萧明姝咬紧了牙,愣是那么蹭着。 不多时,她手上就感觉到黏黏糊糊的东西……怕是手蹭流血了吧? 手都能蹭流血,还怕绳子蹭不断吗? 萧明姝咬的牙咯咯作响,更加卖力……不知是不是她的蛮力和坚韧起了作用。 她手腕上猛地一松…… 萧明姝大喜,正欲低头解开脚上的绳子,却忽听闻外头有脚步声,奔这儿来了。 她迅速的做出决定,拿着手上的绳子,兔子般蹦回她刚醒时候的位置,原地蹲坐下来。 她两只手仍旧背在后头,犹如什么事儿都没发生。 咔嚓嚓,门锁被打开的声音。 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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