褥盖在身上,却盖不住脸上热烫,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好看,这么温柔的男人,她反复想着刚才的事情,总觉得自己哪里表现的不好,让人看了笑话去。 迷迷糊糊的睡去之前,宝儿想着,要是和这个人对食的话,她好像一点也不亏啊? 半夜里,刚停了没几日的雪又纷纷扬扬的下了起来,雪花落在屋檐上细碎的声响没有惊醒熟睡的宝儿,长青把灯吹灭,才褪去外衣,洗漱入睡。 隔日雪已没过膝盖,宝儿醒来时就不见了长青人,她这才想起昨天冬儿姐姐并没有交代她每日行程时间,只以为自己迟了,匆匆忙忙穿好衣服,赶到南园。 刚进院子,铃铛儿如同一道雪影从高处窜进她怀里,宝儿很是惊喜的摸了摸它的头,大白猫身上落满了雪,她连忙抱它进屋,拿帕子给它擦。 四个丫头还在睡着,宝儿给铃铛儿倒了猫食,看了看昨日收拾过的地方,呆了一下,她好像……完全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了? 要是放在别的宫人身上,肯定要慌,宫里一贯就是把人当牛马用,没活干才是坏事,但宝儿是清闲惯的人,她一点也没有多想,高高兴兴的抱着铃铛儿玩了起来,铃铛儿乖巧极了,缩在她怀里一动不动,一蓝一绿的猫瞳微微眯着。 直到过了晌午,宝儿才发觉不对劲起来,再懒的人,也不至于睡那么久吧?她吞了吞口水看向床榻,昨天那四个丫头仍旧睡着,一动不动,简直就像…… “啊!啊啊啊啊啊!死人了!” 宝儿眼睛瞪大,双腿软在地上根本动不了了,她死死的盯着被掀开的被褥,昨日见过的杏眼丫头一双好看的杏眼瞪圆,脸上的表情定格在了她死的那一刻,狰狞极了,鹅蛋脸丫头的脸青黑一片,舌头伸出,宝儿吓得哭叫起来。 铃铛儿熟练的窜进杂物堆,一蓝一绿的猫瞳盯着床榻上的死人,一蓝一绿的猫瞳波澜不惊。 宝儿叫了很久也没有叫来人,反而是自己腿越来越软,她哭得脸都花了,爬了几步爬离床边,好不容易扶着墙站了起来,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还没跑出多远就见到了长长的仪仗,宝儿还记得昨晚的事情,不敢再跑,连忙跪到一侧,使劲的把头低下,只是她刚才哭过,还止不住嗝,单薄的身子一抖一抖的。 太子一下朝回来就忙不及赶来南园,他昨夜多喝了几杯酒,怕伤了许良媛,就幸了大丫头冬儿,因为睡的迟,差点没赶上早朝,也就没来及给许良媛解释,他步伐匆匆,却仍然留意到了跪在路边一个劲在哭的宝儿。 “大中午的,跪在这儿哭什么?抬起头说话。”太子挑眉问道。 宝儿抬起头,一眼就看到了长青,她担惊受怕了好一会儿,见到认识的人,再也忍不住,哭哭啼啼的说道:“死,死人了……我,我不知道,我以为她们在睡觉……” 太子愣了愣,长青轻声道:“殿下,前线大捷的好日子,东宫出事,不宜声张。” 宝儿没听清楚他说的话,哭得脸花花,太子顿了顿,说道:“先把人带下去,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长青视线落在宝儿身上,微微低头应是。 宝儿完全被吓坏了,长青问什么,她就回答什么,只是她也刚来,知道的不多,只知道死的四个丫头分别叫红香,绿玉,画雀,画眉,原先都是在许良媛身边伺候的,都被太子幸过。 许良媛已经有了六个月的身子,平日里太子过来,大半都是她张罗的伺候人选,南园里略有姿色的丫头几乎都承过宠,可重点是,验尸的人回来报,死的四个人全都有了一个月到三个月的身孕不等。 死四个丫头实在不算什么大事,但死四个皇嗣就是天大的事,太子妃多年不孕,太子这些年膝下只有许良媛生的一儿一女,四个皇嗣,简直让他的心都在滴血。 长青微微低头道:“找了有经验的侍卫,四个全是凌晨时分被掐死的,昨夜我和宝儿在一起,她没有作案时间。” 太子简直气结,背着手走来走去,“我当然知道不是她,这四个丫头我都有印象,时辰也对得上,她这不是第一次了!不是第一次了!要不是我护着,只怕麟儿都会遭了她的毒掌!”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