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不做声了。 岳思亭又说:“可能只是随便绣上去的吧?别管这个啦,咱们去吃点心吧。” 今天不能再留宿了。晚上,迟迟依依不舍送走了岳思亭,一个人有点无聊。宫女们服侍她睡下,悄悄走到外面去守夜。 “笃笃笃——” 迟迟一愣。 “笃笃笃笃——” 有人在敲窗子。 迟迟飞快用被子蒙住脑袋,又露出一双眼睛,看向窗子。 外面的人敲了几下,见里面没有反应,停下了手。但是没过多久,窗子旁边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窗子底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顶住,沿着撬开的缝隙开始慢慢钻进来,一点一点打开了窗。 迟迟吓得睁大了眼睛。 不过进来的并不是人,而是一根细细的树藤。树藤只有手指那样粗细,手臂那样长短,在窗子撬开的那么一点缝隙里,爬得比乌龟还慢,进来得很吃力。 迟迟犹豫了一下,喊它:“疏疏?” 树藤吓了一跳,马上又欢快地扭了几下,发出细细的声音:“是我呀,迟迟。” 它往窗子里挣了几下,最后掉在了窗边的通炕上。 迟迟不怕了,赤脚走下来,到通炕上捡起老树精:“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变得这么小,老树精也有点别扭:“我想来看你,尊上说我太大了,会被人发现,所以撅了这么一点,让我出来。” 其实薛惊随口施一个隐身诀就好了,但他不高兴老树精几次三番带着迟迟去地宫,故意折了它一段树枝。 原来是这样。 迟迟信了老树精的话,点点头:“尊上想得可真周到。” 老树精跟着附和:“是呀是呀。” “对了。”迟迟记起重要的事,“你什么时候回去?回去记得跟尊上说,皇祖父要为他办祭典了,到时候还有春节宴,他可一定要来啊。” “什么祭典?什么春节宴?我能不能来?” 迟迟于是又把祭典和春节宴解释了一遍,老树精更兴奋了:“我想来!迟迟,我想来!也请我来好不好?” 它很喜欢热闹,刚刚跟地宫里的花花草草一块儿被薛惊点化的时候,老树精就每天跟它的同伴讲话。但那些同伴没过两三年就枯死了,薛惊看上去也没有再点化一批的打算,老树精只好独自一棵树待着。 大齐的皇位要更迭的时候,会有那一任的皇帝领着太子来拜见魔尊,不过他们来去匆匆,神情惶恐,老树精也没有跟人家说话的机会。 只有迟迟,她一点也不怕它和尊上,还夸老树精是天底下最奇特的守卫。 听了老树精的恳求,迟迟纠结了半晌,最后说:“要是那天你也是这个样子的话,那应该可以。” 被折断树枝并不疼,老树精飞快答应:“好好好,我一定请尊上帮忙。” 迟迟捧着树藤,和床头的小灯一起拿进帐子里,老树精语气飘飘然:“好香……” 它在被褥上翻了个跟斗,对迟迟说:“我跟你讲讲尊上的事,好吗?” 迟迟求之不得,她跑下床拿了一包果脯,又回到床上,摆出一副夜谈的模样:“你说吧。” 老树精十分得意:“从哪里说好呢?就从——” “从头开始吧。” 迟迟和老树精都是一愣。 帐子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说出来的话满含威胁:“从头开始,一缕树皮一缕树皮,从头开始慢慢撕下来。疏疏,你说好不好?” 老树精(天真可爱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