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儿,你也不瞧瞧自己是个什么身份?” 接下来的事情宁婉婉已经没有兴趣知道了,她悄悄地转身离开,顺着司湛离开的方向一路寻去。 她想亲口对司湛说句谢谢,谢谢他那么无条件的维护她,信任她。 很快,宁婉婉在游廊尾端的口子上发现了司湛和元壁的背影。 正当她准备开口喊住二人时,忽然听见二人正在谈论自己,脚步不由得一顿。 “主子,属下有一事不明,您为何要替那个芸香郡主出头?为此,还不得不得罪了太子?” 司湛幽幽一叹道:“哪里有什么不得不,得罪太子只是迟早的问题。” 元壁一脸忧色道:“眼看着主子明年就要及冠了,可太后今日又把主子叫到宝慈宫里,还当着她的面让御医替主子把脉,这分明还在怀疑主子的病情,怕是以后很难顺利地到潜南。” 他顿了顿,继续道:“主子如今在这汴都城里处境,恐怕已经到了极度艰难的时刻,还望主子去封地之前,千万要小心提防些,如今把太子给得罪了,只怕……” 元壁的话没说完,司湛自是知道元壁在担心什么。 他自嘲地笑了笑,道:“怀不怀疑,都是事实,左不过是活不了二十四了,剩下的日子能活多久是多久,天命如此,提防和怕又有何用。” 元壁一听,忙道:“主子可千万别这么说,事在人为,您绝不能信那些天命,那些都是用来骗人的。” 司湛垂眸,轻轻摩挲着手心里的汤婆子,凤目里满是柔情,喃喃自语道:“放心罢,至少……在看到她圆满之前,我是不会这么轻易死的。” 宁婉婉怔怔地望着司湛他们远去的背影,脑海里一直回荡着元壁说的话。 他说司湛的处境已经到了极度艰难的时刻,据她所知,前世因先帝宠爱淑贵妃,故迟迟不立储君,直到淑贵妃生下司湛之后,先帝才露出想立幼子司湛为储君的意向。 当时的皇后,也就是如今的太后凌梓如私下发动群臣,以“废长立幼,祸乱朝纲”为由进行力谏。 谏台大夫为了阻止先皇立司湛为太子,甚至当场触柱而亡,其他群臣更是脱冠跪地哭泣,哭喊着祁宋若立幼则国之将亡矣。 气地先帝差点以“后宫干政”为由废了凌梓如。 后来还是淑贵妃向先皇苦苦跪求饶了皇后,才让凌梓如免去被废。 再后来,淑贵妃突染恶疾,不久后便薨了,年幼的司湛就被先帝亲自带在身边照养。 自淑贵妃去世后,司湛的身体忽然就变得十分孱弱起来,无论怎么调养都无济于事,当时几乎紫金宫里所有的御医,乃至整个汴都的大夫都一致断定,司湛乃阳寿短命之相,最长活不过二十四。 先皇这才不得已立了嫡长子司烁为皇太子。 同时还下了另一道圣旨,就是册封司湛为逸亲王,赐封地潜南,和一枚免死金牌,并命逸王日后及冠时立即前往封地,永世不得入汴都城。 现在看来,先帝也知道自己太过宠幸淑贵妃母子,会给司湛带来杀身之祸,为了防止自己提前走了,司湛在失去了他的保护下还能够活下去,于是便早早的下了一道司湛弱冠时去封地永世不得回京避祸的圣旨。 可惜,先帝驾崩的太早了,没能等到司湛及冠就去了。 太子司烁成功登基,凌梓如成了高高在上的太后。 大概是因为司湛本身就活不了太久,威胁不到皇位。 又或许是因为先帝赐给司湛一枚免死金牌让太后有所忌惮,所以太后并没有立即下手除掉司湛,表面上保持着和司湛母慈子孝的样子,原来暗地里一直在监视着司湛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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