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那你怎么不叫醒我?” “舍不得。”司湛凤目缱绻地望着她,轻柔地说,“我舍不得叫醒你,想就一直这么看着你。” 宁婉婉唰地一下脸红了,她急忙抽出自己被司湛抓了一夜的手,急急忙忙下床穿鞋,“既然皇叔醒了,我也该回去了。” “好,我让元珠送你回去。”司湛也不阻拦,笑着缓缓坐起身。 宁婉婉穿好鞋后,从缝隙里溜了出去,快步朝外面走去,临到屏风前,她突然顿住,扭头看着司湛担忧地问:“皇叔……你的伤感觉可还好?” 司湛已经从躺椅上站了起来,看着她笑了笑,“昨晚,可是我亲手抱你上的床。” 宁婉婉怔了怔,随即反应过来司湛话里的意思,她问他伤怎么样,他却告诉她他已经能抱起她了,那就是他的伤真的无大碍了。 只是,昨夜竟是司湛亲手抱着她上的床…… 一想到这里,宁婉婉就觉得自己的一张小脸火辣辣的烧了起来,她抬起双手赶紧捂住自己的脸,脚步仓皇而逃似的往门外跑去了。 宁婉婉前脚刚出去,司湛的脸转瞬间就沉了下来。 元壁从门外闪身进来,单膝跪地行礼:“主子。” 司湛冷然道:“刺客的身份查出来了?” “是江湖杀手,没有组织,收钱后临时聚在一起,源头一时难查。” 司湛垂眸思忖了一瞬道:“通知鹿鸣阁,好好查一查东宫近日来的动作。” “主子怀疑昨夜的刺客是太子所为?” “若是宫里的那位,绝不会请江湖刺客明目张胆地下手,她有的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法子对付我,况且她不会无缘无故的突然向我下手。”司湛沉吟道,“这回的刺客之事……像是一个气急败坏的稚子所为。” 细细一寻思,倒是很像司易那小子的做派。 他前不久刚威胁了司易,这么快司易就坐不住了,只是,没想到的是司易这次连婉婉也敢痛下杀手,那就休怪他无情了。 “让鹿鸣阁继续查,确定此事跟东宫有关后,就开始动手吧。” 元壁皱眉道:“主子现在就动东宫的话,是不是太急了些?” 司湛慢悠悠道:“是急了些,放心,在回去封地前,我也只是先拔掉他的爪子而已,到时候自然会有人收拾他。” “是。” “告诉元珠,从今以后,她就暗处,随时护着郡主,不准她受半点伤。” “是。” * 连绵起伏的房顶上,两道黑影飞檐走壁,兔起鹘落,转瞬间就落在了宁国公府出云苑的房顶上。 宁婉婉怎么也没想到让元珠送她回府,竟然是以这样的一种方式。 她捂住胸口就快要蹦出来的心脏,小脸发白地看着元珠:“为何不坐马车回来?” 元珠道:“坐逸王府的马车回宁国公府的话,那不是在告诉全汴都的人,郡主娘娘昨儿个夜宿在逸王府了?” 说的有理。 宁婉婉点了点头,然而,她还没做好准备,元珠就带着她瞬间从屋顶上跳了下去,她连惊呼都来不及发出,人就已经稳稳落在了院子里。 “元珠回去复命了,郡主娘娘告辞。”话还没完,人就已经消失了。 宁婉婉总算领教了什么叫做轻功绝顶。 * 夙玉堂。 宁婉婉坐在宁老太对面的红木圈椅上,一手拿着黑釉茶盏,一手拿着茶筅击拂。 宁老太突然哎哟了一声,放下手中正在击拂的茶盏,看着宁婉婉打趣道:“我们的三昧手最近是怎么了?心不在焉的,这汤花都打散了还在打。” 宁婉婉回过神来,低头一看,汤花果然都散了,她连忙放下茶盏,又换了一只干净的茶盏在手,“这个不算了,我们重新来比。” “不比了。” 宁老太嗔怪地瞥了一眼宁婉婉,道:“自从某人啊,从逸王府回来之后,整个魂儿都好像留在人家那里了,这整日里一会儿笑,一会儿愁的,心恐怕早就飞出去了,再斗下去我老婆子怕胜之不武。” 宁婉婉小脸一臊,娇嗔地喊了一声,“祖母。” 祖母抬手指着宁婉婉的脸点了点,“瞧瞧,这脸还红上了。” “婉婉不要理祖母了。” 宁婉婉的脸红的跟个红石榴似的,连忙转身背对宁老太扭捏地坐着,看得宁老太哈哈大笑了起来。 “也不知道那逸王使了什么妖法,竟当得我们的婉婉这般挂念着他。”宁老太不由得感叹道。 “他没有妖法,他就是……”宁婉婉羞答答地说,“他就是很好。” 宁老太渐渐收敛住了笑意,看着宁婉婉问的慎重,“你可想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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