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长安还太小,才三个月而已,很多东西并不会玩,司湛却恨不得把天下间所有好玩的东西全部捧到他面前。 这日,司湛将长安放在腿上坐着,父子二人就趴在正房的茶几上,长安手里抓着个一支狼毫笔,司湛大手握住长安的小手,正在宣纸上乱画着什么。宁婉婉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撑着下巴笑看着父子二人作画。 忽然,元壁进来禀:“主子,王妃,门外有一神秘女子求见。” 司湛长眉一蹙,十分不耐烦地说:“不见。” 宁婉婉却问:“可知神秘女子是谁?” “那女子只说她从从汴都来的,待主子们见了自会知晓她是谁。” 宁婉婉心想:此番从汴都来的女子……莫不是汴都那边出了事?忙道:“那就让她进来罢。” 元壁下去不过片刻,便带了一个身穿秋香色缕金绣牡丹衣裙的蒙面女子进来。 那女子见堂上坐着其乐融融的三口,目光在司湛腿上的长安身上定了一下,遂后不动声色上前,扯下面纱,嘴角含着得体的笑容,面对着上首的二人,欠身行礼道:“臣女韩淑雅拜见逸王殿下,拜见逸王妃。” 正在逗弄长安的司湛闻言,扭头神色淡淡看了韩淑雅一眼,“你来做甚?” 韩淑雅冲司湛道:“淑雅奉父命,特来给殿下送一封信。” 司湛默了一瞬,然后将长安递给了宁婉婉,这才面向韩淑雅正坐道:“呈上来。” 韩淑雅将信双手递给元壁,元壁接了过去递给了司湛,司湛拆开信封随手仍在几上,展开信开了一眼。 宁婉婉就坐在司湛旁边,一眼就能看清楚信上的内容。 原来这一年多里,汴都竟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司易被废后,朝中的几位皇子为了争夺储君之位闹得十分厉害,其中最厉害的两派莫过于三皇子和四皇子二人了。 其间详细不必全说,只知夺嫡一事里,有两个皇子丢了性命,四皇子重病,倒是三皇子独树一帜了。 就在三皇子以为储君之位势在必得时,司烁忽然于两个月前驾崩了,凌梓如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重新掌控了后宫,并放了囚禁在东宫的废太子,司易出来后,直接将三皇子满门给屠了,理由是弑父杀君。 司易和太后原想将司烁驾崩的事情秘不发丧,但皇帝驾崩一事终究是纸包不住火。 陈,燕而王听闻此消息后,立即举兵进都,说他们已经接到了司烁的血书,废太子司易图谋不轨,再次逼宫,欲令他们率兵勤王。 如今汴都被陈燕二军围住,城里早已乱成了一锅粥,人心惶惶,大臣们能逃的都带着家眷逃了,不能逃的也俱躲在府里不敢上朝。 左相韩随的意思是让司湛带领定南军前往汴都平乱,他必带着群臣恭迎司湛登临帝位。 至于为什么选择让韩淑雅前来送信,其中深意就不言而喻了。 宁婉婉见司湛的脸色越来越差,忙吩咐周叔:“周叔,先将韩姑娘带下去安置。” “是。” 周叔带着韩淑雅离开后,宁婉婉看着司湛问:“湛哥哥,你如何做想?” 司湛将信轻飘飘地扔在茶几上,“本王觉得这潜南山好水好,人更好,哪里也不想去。” 宁婉婉点了一下头,“也好。” 司湛正在书房里处理公务,忽听见门外有脚步声,步履带着几分急促的心虚停在门外。 “叩叩叩……殿下,是臣女韩淑雅。” 司湛眉心微蹙,放下笔,看着门口,“进来。” 门被推开了,韩淑雅莲步蹁跹地迈了进来,再观其容色,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 “找我何事?”司湛眉目清冷地睨着韩淑雅。 韩淑雅垂着半分娇羞道:“臣女有话想同您说。” “说!” “这些话需得近殿下身边才能说。”韩淑雅媚眼如丝地望着司湛,见司湛俊颜上神色难辨,只以为是意动了,便大着胆子绕过书案走到司湛身旁,俯身微微露出未掩紧的领口,凑到司湛耳边吐气如兰道:“父亲说,汴都大乱,他担心宁老夫人的安危,便派人将宁老夫人安置在一个十分秘密又安全的地方修养——额……殿下……” 话未说完,司湛骤然起身,出手如电,一把掐住了韩淑雅的细颈用力抵在了墙上。 韩淑雅吓得魂飞魄散,脸颊因为窒息涨得通红,她惊恐地盯着司湛,吐着舌头喊也喊不出来声音,急得直弹腿。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