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记忆有没有被自己篡改过,是不是因为曲子太好听不自觉地把它套到了久远的回忆里去。 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她听遍所有二胡曲都找不到的曲子,怎么可能突然来到她眼前? 伍家外婆冷静下来,把手机还给陆则。 作为一个紧跟潮流、善于上网的老太太,伍家外婆给自己的失态找了解释:“现在不是说有个什么曼德拉效应,说的是人会不自觉地修改自己的记忆,比如有句歌词很多人都觉得是‘五十六个民族,五十六枝花’,其实是‘五十六个星座,五十六枝花’。”她拍着陆则的手背说,“可能是你拉得太好了,我不由自主把你拉得曲子代入到我梦里听过的那首去。” 有些事要是希望不大,最好一开始就不要抱有过多的期望。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她这一辈子已经足够圆满了,不该再贪心。 陆则和裴舒窈对视一眼,拉了几个小孩过来逗伍家外婆开心。 到陆则两人要走时,伍家小舅舅送他们出门,犹豫着对陆则说:“小陆,要不你问问你那个师父是什么情况,小时候有没有过妹妹。” 虽然可能性很小,事情不太可能这么巧,但伍家小舅舅还是想抓住这一丝希望。 他看得出来,他母亲眼里燃起过希冀。 他们这些做儿女的能陪伴父母的时间很有限,对母亲的关心也不够。 要不是今天陆则提出要拉二胡,勾起了他母亲的回忆,他们可能根本不会知道他母亲藏着的心事。 中国人讲究叶落归根,要是连自己的根在哪都不知道,难免会伤心遗憾。 “好。”陆则说,“要是方便的话,不如取一些样本来做个鉴定。如果他们有亲缘关系,比如兄妹,可以通过线粒体dna鉴定出来。” 兄妹之间做通常意义上的亲子鉴定往往会鉴定为无血缘关系,但是如果是一母同胞的兄妹,他们的受精卵的细胞质都是由母亲提供的,所以可以通过检测细胞质内存在的线粒体dna确定他们的亲缘关系。 虽然那只是伍家外婆的一个梦,但只要有一丝可能,就可以去尝试一下。 两边说定了,陆则在回去的路上就和南边沟通,委托威霸物流那边的人帮忙取个样本。 在事情没有确定之前,他还是不想提前和二胡师父那边说起。 二胡师父年纪也大了,经不起折腾。 血液、指甲、带毛囊的头发等等都可以作为样本,完全可以在不惊动本人的情况下取样。 两边把送样品的时间敲定,陆则紧锣密鼓地预约相关机构,希望能尽快出结果。 第二天一早,两份样品同时抵达检测机构。 dna相关实验是需要时间的,哪怕是陆则亲自去做,也不是几分钟出结果的事,所以接下来他们都只能耐心等待。 这时候市里却出了件大事。 事情就发生在前天晚上,有位领导喝了点小酒,手机丢了。 不幸的是,这手机被人捡了去,对方还正好是个惯偷,习惯性地把人家手机给解锁了。 这一解锁,可不得了,现在手机记账功能发达,这位在手机里记了老详细的账,还是能导出变成文件的那种。 另一份记录,就是他写的“群芳录”,上面有条不紊地记录了他睡过的每一个女人,详细描述她们的身份和相貌以及相关细节。 不知这人是不是玩笔杆子出身的,过程写得还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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