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就是连奴隶都嫌弃的,她穿的那么漂亮那么干净,竟然还要扶起他。 是不是他的错觉。 正想着,阿简走了过来,他是侍卫力气大,伸手就将初三从死人堆里扯了出来,阿泠连忙叫住他:“阿简,你轻一些。” 阿简一顿,赶紧放轻了力道。 阿泠撑着初三的一只胳膊,破片般的衣裳挂在上面,隐约可见内里的抓痕,她抬起头看了初三一眼,见他的眼眸半张,她叹了口气:“你忍一忍,我带你回去。” 一定是错觉。 初三迷迷糊糊地看着这个在月光下不像凡人的少女,无比坚信这就是临死前的一场幻境,怎么可能会有人不嫌弃他脏不嫌弃他恶心,将他从死人堆里带出去,她的动作还那样的温柔。 一定是梦。 初三刚这样想到,身体再也负荷不住,随即失去了意识。 初三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先听见一道不满的声音。 “女郎,即使他还有一口气,可伤的这般重,救不活的,你就别费这个心了。” 初三一怔,忆起昏迷前的那一眼,那不是幻境吗? 莫非他……真被人救了,可有谁会在死人堆里救一个濒死之人? 初三想睁开眼,奈何维持这一点意识已经用尽他所有的力气,他根本不能睁开眼。 一炷香前,阿泠已经回到将军府。 她看了兜铃一眼,她的眸光温温柔柔的。小白也看了兜铃一眼,它蹲在廊檐上,独眼发着幽幽的光。 兜铃闭上了嘴巴。 阿泠转身离开,不多时拿了用具过来,是一个木盘,上面有刀有烈酒有针线,兜铃忘记委屈了:“女郎,你要亲自给他治伤?” 阿泠嗯了一声,开始清洗器具。 兜铃啊了声:“可是你从前用这些东西给受伤的野狗小猫奴隶治伤,可都是将他们弄死了的。” 阿泠的手顿了顿,解释:“不是我弄死的,是它们伤重难愈。”她不那么做,它们会死,她那样做,他们有可能死。 兜铃没理解阿泠的意思,她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奴隶,忽然有些同情,临死前还要被女郎练手一番,那尖针穿线过肉的滋味她想想都疼。不过能被女郎看中,哪怕是练手也是他的福分。 思及此,兜铃说:“这个奴隶估计也伤重难愈,女郎你既然愿意,拿他试验一番也好。” 阿泠实在是不想听兜铃说话,挥手让兜铃去外间等着。 初三那颗被沸水烧的滚烫的心猛地袭来风雪。 不是梦,也不是错觉,原来是他的身体有用,能给她试手。 难怪她要从死人堆里将他带回来。 他在希望什么?一直不都是这样吗? 当他有利可图时,尽管是奴隶,也能得到主人的赞美褒奖,当他毫无用处时,他们立马便会弃如敝履。 阿泠让阿简脱掉初三的外裳,初三身体有很多伤疤,新旧层层堆叠,难觅好处,不过最严重的还是昨天和雄狮搏斗弄出的伤,尤其是他的大腿,被雄狮抓出一条可怕的爪痕,还有右腿折了,得正骨。 阿简撤开初三的外裳,有些血渍凝固在腿上,邋遢又恶心。 阿简看见了皱眉:“女郎,我来吧。” 阿泠看了他一眼:“你行吗?” 这句话让阿简瞬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