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阿泠从始至终没提她和霍曜的事情,李淑十分感恩地送阿泠出门,阿泠笑吟吟地说不必客气。 和阿泠的无所谓相反,兜铃简直要气炸了:“女郎,你怎么能这么容易放过她们两人。就算您提出退婚,也得告诉长公主是你那继妹和霍二郎纠缠不清。” 阿泠拍了拍兜铃的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何苦要做那棒打鸳鸯的恶人,成人之美不好吗?” “女……郎………” 她说着,望着阿泠的眼睛,兜铃闷闷地低下头:“退就退吧,我算是明白了,你也巴不得退婚。” 霍家人来的很快,两天后霍曜就带着婚书来了,阿泠收了婚书,和霍曜写下了退婚文书。 霍曜看着从始至终都没有流露出一点伤心失落或者愤怒情绪的阿泠,咳嗽了一声:“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若是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霍曜一定在所不辞。” 良姜端来了油灯,阿泠当着霍曜的面烧了婚书,问他:“你的呢?” 霍曜微愣:“我的什么?” “你的婚书。”阿泠将油灯往霍曜的面前推了推,“烧了它。” 霍曜看了阿泠一眼,发现她根本没有将他刚才说的话放在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然生出些复杂的味道。 阿泠见他不动,催促:“你快些。” 霍曜取出婚书,烧成了灰烬。 “你可以走了。”两份写着婚约的布帛烧成了灰烬,阿泠吹灭了油灯,对霍曜说。 阿泠退婚的事初三也知道,将军府人少,阿泠从安县带回一共不到十人,男人都住在一间院子里,初三话少,但阿简这个话痨在,他不刻意参与话题,还是听了一耳朵。 不过阿泠嫁什么人退什么婚他才不在意,他身体素质强悍,这些年受的伤又多,康复起来速度也很快,他在将军府休养了几日,就能下地走动了。 天光晴朗,他挪着上了木板的腿在小院里溜达一圈,慢慢走回房间。 阿简急促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初三,这是女郎让厨房给你熬的鱼汤,对你的身体好,你快出来喝了,啊,我要去趟茅房,给你放石桌上了,你快些趁热喝,初三听见我说的话了吗?趁热啊。”阿简将深褐色的汤盅放在石盅上,按着肚子,一溜烟地跑远了。 初三走到门口,看着那盅散发着热气的鱼汤,沉了沉眸。 这几日,对于他来讲,简直就像是在做梦,或许做梦都做不出这样的。他每天除了养伤什么都不需要做,那个女人还总是记得给他拿一些不是他这个身份该吃的东西。 若不是他心里清楚她是拿他当药奴的,说不定真的又要被她骗了。 初三往院子里,刚走两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响起,石桌上出现一只猫,一只丑兮兮的猫,往汤盅那边凑过去。 他皱了皱眉,捻起一块小石朝那猫打去,那独眼的白猫反应飞快,险险避开。 它蹲在地上,身体绷紧,四爪抓地,蓄势待发盯着初三,初三没把它当成对手,视若无睹地往石桌旁边走。 一声尖锐的猫叫声传来,初三的浑不在意仿佛激怒了它,它伸长了利爪,朝初三扑过去。 尽管初三浑身都是伤,他只微微侧身,便躲过了这一攻击,那猫又扑过来,初三不太耐烦,伸出他没受伤的左腿,用力将它踢到墙角。 也就是在他脚尖接触到它的时候,不远处响起震惊的声音:“初三,那是女郎的猫。” 话说的太晚,小丑猫的身体重重落在墙角的土地上,压到了好几株小花苗。 阿简冲过去看小白,刚要碰到它,小白凄厉地喵了一声,伸出爪子去挠他,阿简不敢动了,小白试探的想站起来,还没站稳,摇摇晃晃地又要倒下。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