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乱拱的虫,阿泠也只会轻轻地笑一下,温柔地说他还有很长很长的进步空间。 才不会直接嫌弃他难看呢。 可不得不说,初三看着现在的阿泠,这个喝醉了嘴角高高咧开的阿泠,心里忽然生出了些奇怪的滋味。 她平时老是照顾别人的感受,可她自己不过才十七岁而已。 “唉,唉,初三,你跳的越来越丑了,我来教你吧。”阿泠无奈地对初三说,然后直接牵住了初三的手,又开始笑了起来,“初三,你的手比阿泠的暖和好多。” 热意袭来,阿泠不由得握的紧了些,几乎十个手指都紧紧扣牢了。 温凉柔嫩的触感传来,初三有片刻僵硬,他的手很粗糙,上面布满了老茧伤痕,阿泠的手又软又嫩,两只截然不同的手靠在一起,就像他们一样。 从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走到了一起。 他重重吸了一口气,阿泠握住他的手带着他窜进篝火堆旁,她望着她,然后带着他动,带着他跳。 远处的丝竹声越发大了起来,人群中的欢笑声也越发密集,他们掺在其中,和那些年轻的少女少年似乎没有不同。 阿泠看着娇弱,可她体力比很多少女都要好,水蓝色的裙子在火红的篝火旁打转儿,越来越快,蓝色与红色交织一气,笼在阿泠的身上,最后全都落入初三的眼里。 包括阿泠的浅笑,阿泠的喘息,眼睛,快乐,等等,所有的一切。 阿泠终于有些累了。 她停下来,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水,脚下却一个趔趄,见她又要往前跌去,初三赶紧上前护着她,此时时间已经不早了,初三估计,阿泠跳了整整一个时辰。 篝火堆发着火热的光芒,然而草坝上的年轻男女们却少了一部分,风也越来越大,将衣裳吹得呜呜的响。 “阿泠,要回去了吗?”初三搂住她的腰,耳根微微发热。 “回去?”阿泠迷迷糊糊地抬起眼,“回哪儿去?” 初三轻笑了声,正要回答,这时前方忽然传来道沉哑的嗓音:“赵公子,赵女郎,好久不见。” 听到声音,阿泠浑浑噩噩地从初三胸膛中扭过头来,打了个酒嗝问:“你是谁啊?” 跳了一个时辰的舞,那朵含苞待放的小红梅已经彻底绽放开了,艳容逼人,阿泠的声音本来就软,醉酒后,还带着一股子与慵懒。 杜图滔刚刚远远地看了好一会儿,可此时却不禁有些后悔,为何不曾早一点上前来。 他咳嗽一声,大步上前,介绍道:“在下来珙县县令之子,杜图滔。” 阿泠浑不在意地哦了一声:“不认识。”随即在初三胸口处抬起头,“不是说要回去了吗?怎么还不走。” 初三将阿泠被风吹乱的碎发别在耳后,轻声道:“这就回去了。” 见两人要走,杜图滔拧了拧眉,又望着被初三搂在怀里的阿泠,眉眼间的笑容一下子都不见了。杜图滔身边的侍卫都是跟了他很多年的,见他这个模样,立刻道:“我家公子还没准你们走!” 初三闻言,将阿泠的脸藏在自己怀中,慢慢抬起头来。 恰此时范大勇见天色不早了,也在寻找阿泠和初三,瞧见初三揽着阿泠在不远处,刚好又看见杜图滔走了过来,他心里道了声不好,赶紧走上前去,又刚好听见这一番对话。 范大勇连忙凑上去:“赵兄弟,我找了你们半天了,原来你们在这儿啊。” 他说着又看向杜图滔,笑道:“原来杜公子在这儿啊,刚才我还看到县令大人在寻你呢。”他说着,踮起脚,看向不远处那人,叫了声杜大人。 杜县令听到声音,回过头来,见杜县令过来了,范大勇对杜图滔拱了拱手:“杜公子,我们有事,先行告退了。” 范大勇对初三使了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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