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上来求情,可宜宁根本就不听,很快就有两个嬷嬷上前掌嘴。 苁蓉皮肤生的白,几个巴掌下去,脸上就已经现出红痕来,十个耳光下去,脸都肿了。 苁蓉也不得宜宁发话,冒着春雨就跑出去了。 连翘一跺脚,咬牙就要追出去,宜宁却是扬声道:“不准去,若是谁敢出去找她,那就一起去别人身边伺候好了。”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这个道理,宜宁也是今日才明白。 连翘眼眶都红了,却也不敢再说什么。 到了傍晚,连翘见着宜宁怒气已经消的差不多了,还是偷偷出去了一趟,到底是一个宫里头长大的,若要她放着苁蓉不管,她可做不到。 宜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着她回来了,只道:“苁蓉了?怎么样了?” 连翘一愣,知道自家主子是心软了,可想着方才发生的事儿,却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可再不愿意,她还是得说,原来是苁蓉躲在御花园哭的时候,恰巧碰到了昭妃,昭妃见她可怜,将她带了回去。 说完这话,她低声道:“主子,这定是意外……” 紫禁城中哪里有这么多的意外? 宜宁微微一笑,心中已经有了论断,只怕昭妃早就在盯着她这儿了,当初示好也是迫不得已为之,如今见着自己没了用处,自然将自己丢多远是多远,甚至还提防起自己来了。 殊不知,这却是她和苁蓉的一场戏。 如今她虽和赫舍里皇后渐行渐远,可她却是个好奇的性子,想要知道宫里头到底谁在捣鬼,她不相信荣常在所生的小阿哥是无缘无故病死的,不相信历史上的赫舍里皇后真的是难产而亡。 只是她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所以才要投石问路,和苁蓉联手演了这一场戏,她不知道背后捣鬼之人是不是昭妃,却知道昭妃是真的容不下自己。 …… 此时此刻。 昭妃正和董常在一起,看着跪在下头、浑身湿漉漉的苁蓉,眼神里满是怜惜,“……瞧瞧,从前你在皇后娘娘身边,虽说不是一等宫女,却也是皇后娘娘跟前的人,谁见到你不喊一声‘苁蓉姐姐’,哪里会落得这个样子?” 苁蓉如今双颊肿胀,她和宜宁知道是在做戏,可那些个嬷嬷却是不晓得的,想着在宜宁跟前立功,手下是下足了劲儿。 好在这样看起来,这场戏更真一些。 苁蓉低着头,没有说话,膝盖下早已是一团水了。 还是董常在见状,亲手将她扶了起来,轻声道:“不是我们背地里说宜贵人的坏话,她这下手未免也太狠了点,当初她刚进宫的时候,我们还以为她年纪小,是个心肠好的,没想到……罢了罢了,不说这些了,苁蓉,你以后可有什么打算没有?” 苁蓉摇摇头,顺着她们的话继续往下说,“奴婢……不知道,当初皇后娘娘将奴婢赐给宜贵人的时候,就说要奴婢好好跟着宜贵人,只怕皇后娘娘断然不会再用奴婢的,奴婢冒冒然求到皇后娘娘跟前去,也是叫皇后娘娘难做……” 说到这儿,她豆大的眼泪珠子簌簌落了下来,因为天儿冷,浑身忍不住瑟瑟发抖,瞧着更是可怜。 董常在与昭妃交换了一个眼神,昭妃喝了口茶,这才漫不经心开口道:“本宫听说你和连翘关系极好,不如你回去求求连翘,叫连翘在宜贵人跟前说说好话,万一宜贵人一时心软,松了口也说不准了?” “不,奴婢就算是死了,也不愿意再回去宜贵人身边伺候了。”苁蓉说起这话来的时候是极为激动的,可旋即却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只道:“只是奴婢从小和连翘一起长大,有些舍不得连翘罢了……” 这话正中昭妃下怀,都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苁蓉好歹跟着宜宁也有段时间了,更别说宜宁身边还有个连翘在,这样,她还怕得不到消息吗? 想及此,她的声音也柔和起来,只道:“那你可愿意跟在本宫身边?” 这话虽早在苁蓉的意料之中,可如今面上还是装着一片欣喜,只道:“昭妃娘娘,奴婢,可以吗?奴婢自然是愿意的,只是皇后娘娘那边……还有太皇太后那边,如今太皇太后是极疼宜贵人的。” “有本宫在,这些你就放心好了。”话毕,昭妃更是亲昵拍了拍苁蓉的手,她只觉得老天爷对她真是不薄,先是将董常在送到她身边,接着又来了个苁蓉,于她而言简直是如虎添翼。 说着,她更是一叠声吩咐宫女上来带着苁蓉下去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裳。 宜宁是一夜没睡好,心里担心着苁蓉,可偏偏也不好差连翘出去打听,怕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