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再是齿关,最后是唇与舌纠缠在一起。 於棠确实醉得不轻,平时的压抑克制在这一刻尽数松散,被他哄了两句,严谨的思维即刻松懈。 迎合张昀生的深吻时,於棠有一种报复的快感,她报复的是那个脑袋清醒时,自持清高正经的自己。 后座的车门一直敞开着,他把她抱上车,关上车门,他说:“到后面去。” 激烈的情绪缓和下来,於棠清醒了一些,显露出犹豫的神色,张昀生也不着急,蹲在她身前,像这座废弃地里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 半晌,於棠说:“我要在上面。” 平时总受他牵制,而眼前这个情况,是不是可以由着性子压他一头? 张昀生确实被她的要求惊得片刻一愣,随即轻笑,起身坐到了旁边的位置,拍拍腿说:“上来。” 於棠不再扭捏,硬着头皮坐上去。 外面又淅淅沥沥地落雨,这雨势,一开始慢条斯理,逐渐转得凶猛,噼里啪啦敲在车窗上,雨水溅开,湿了满窗。 这幅模样,倒值得他沉溺一会儿,留了好些印子。 张昀生没想到她会疼得脸色发白,他停下来,将椅背放低,换个位置让她躺着。 这一疼,刺激得她意识更加清醒,产生退却的意思:“要不算了……” 张昀生不动,默不吭声等她适应,过程中她自己慢慢安静下来,他蛰伏隐忍半天,见她脸色红润,觉得差不多了。 寸寸厮磨,她还是疼,但在忍受范围内,她脸上茫然的表情引他浑身细胞叫嚣。张昀生收敛心神,抱着她坐起来。 他扶住她,“在上面,你的意思。 …… 雨幕重重,夜色靡靡,他在窄小巷道里奔走驰骋,不知前路,令人窒息,令人兴奋,由着性子折腾,狠了些—— 於棠靠在他肩上,倒是抗议了几声:“好了没有……” “好什么?”张昀生生来一副煽惑人心的嗓子,话音里一股子狠劲,“这点出息跟我谈什么生意?嗯?” “我只是……”於棠攒了点力气,又被一击溃散。 张昀生将她翻个身,问:“那晚在纸上写的是什么?” 於棠一度以为自己要死过去,隐忍的哭腔由齿缝里挤出来,一声叠着一声:“别这样……你别这样……放过我……” 几番求饶他无动于衷。一重深深又是一重。 “写的什么?” “混蛋……” “没听清。” “混蛋!老混蛋……” 雨势缠绵,停了又落。 不停不歇的撞击干脆利落,声声浮浪,不依不饶地盈满车室。 直至东方既白,骤雨初歇。 於棠在后座里醒来,身上盖着他的西装上衣,露着肩头和一双腿,衣服堆在前座,她够过来一件件穿上身。 透过车窗,她望见张昀生靠在车头,身上那件浅蓝色衬衫不似往日干净平整。 真是酒色误人,莫名牵扯一段风月。 於棠整理完自身,拉门下车,他听见声音转过来,嘴边咬一支烟,薄雾缕缕腾空。 他拿下烟,说:“走吧。” “不,不用。”於棠侧身将车门缓缓合闭,“……我自己回去。” “这里拦不到车,”张昀生咬着烟上了驾驶座,合上车门,见她仍在车外,他从车窗探出脑袋,说:“我送你到路口。” 於棠只得重回车里,却如坐针毡。 眼前各个角落无一不是事发现场,很容易情景重现。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的缘故,她鼻腔里一股气味萦绕不散。 气味淡淡带着记忆,昨夜种种,历历在目。 车子上路,於棠降落车窗,雨后空气吹拂面庞,她深深呼吸,清新沁凉的气息涤荡心肺,让她舒服了些许。 张昀生果然在路口停靠。 她就近拦一辆车,落荒而逃。 == 第15章 鱼与熊掌 车刚开出,於棠一下子想起自己的手提包还在张昀生的车里,她赶紧叫停,跑下去时,他的车已经开出老远。 她的手机,钱包,酒店房卡,都在手提包里。 到酒店门口,於棠只能求助酒店前台。 前台的姑娘犹犹豫豫,打电话请示经理,好在经理通融,一通忙活才帮忙把於棠的车费给解决了,还带她上楼给她开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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