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那么一日的,他会将大夏真正掌握在自己手中,而非处处受制于人。 将士们的遗孀被程彦安置好,围观的行人渐渐散去,程老夫人不放心谢诗蕴母女独自去程彦置办的院子,执意要与她们一同前去。 按理讲这种情况下,程家要派个有头有脸的人送程老夫人与谢诗蕴母女回去,可程家人都被程老夫人的举动寒了心,只让仆人送程老夫人。 程老夫人颇有微词,可一想自己做的事,也不好与儿子儿媳们争执,啰嗦两句便上了马车。 众人散去,程彦丝毫不吝啬对李夜城的夸赞:“今日之事,多亏哥哥了。” 她不知道李夜城用了什么法子说动的将士遗孀,她只知道,自此之后,李夜城受到的歧视与白眼会少很多——将士遗孤们已经原谅了李夜城,旁人又有何立场去指着李夜城的胡人血液? 更何况,李夜城并非真正的胡人,他身上还流着战功赫赫的镇远侯的血。 那是大夏百年来最强之将,杀得胡人望风而逃,纵然身死十年,胡人也不敢兴兵来犯。 李夜城神色淡淡,额角上还有着没有散去的乌青:“这是我应该做的。” 李承璋剑眉微皱。 程彦对他一直淡淡的,并未没有因为他做了太子便刻意讨好他,今日他又帮着谢诗蕴责问程彦,程彦对他的态度更是疏离了一分。 这种感受很奇怪,他不希望程彦做他的妻子,可当他看到程彦与旁人有说有笑时的亲密模样时,心里还是会有些不舒服。 李承璋移开目光。 程仲卿带着侯府众人送李承璋离开。 华京城藏不住秘密,程老夫人在承恩侯府门口大闹的事情很快传到皇宫,吴皇后见李承璋回宫,便问了几句。 李承璋便把今日发生的事情细细告诉吴皇后,说完之后,又补上一句:“谢家母女的确可怜。” 吴皇后嗔道:“以后这种话在我面前说说就行了,万不能叫旁人听到了。” 李承璋面上有些不悦:“母后也太小心了些。” “不是我小心,安宁翁主素来是个跋扈的,长公主又掌有兵权,与她们作对有甚么好下场?” 想起七年前的宫变,吴皇后仍心有余悸:“前一个与程彦长公主处处为难的人是先废后谢元,这会儿坟头上的草都三丈高了。” 李承璋眸色微暗,吴皇后继续道:“安宁翁主还小,你哄着点她也就是了,你是未来的天子,怎能没这点度量?” 她知道儿子在程彦那受了顶撞,心里正是不舒服的时候,但她还是要这样说。 她是歌姬出身,身后没有强大的娘家给儿子做靠山,更没有如丁太后那般好福气,生了个杀伐果断的女儿,她能教儿子,只有忍,忍到皇帝与长公主老去,忍到大权在握。 李承璋何尝不明白母后的良苦用心?不情不愿点头称是。 吴皇后拍了拍李承璋的手背,又道:“我让内侍选几件小姑娘喜欢的首饰,你这几日给安宁翁主送过去,就说那日不明内情,才会替谢家姑娘说话,叫她千万别放在心上。” “如此一来,以后长公主纵然知道了这件事,也不会说你什么。” 李承璋只得听从。 按照大夏以往的惯例,太子年满十五岁,便要着手朝政了。可他今年已经十六了,父皇还是没有让他插手朝政的意思,倒是他的那几个兄弟,不仅没去藩地就藩,反而整日里跟在三公身后历练。 这对他来讲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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