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获至宝,越发觉得李斯年是个旷世奇才,与他说话入了迷,连最后自己怎么睡去的都不知道,只知道一觉醒来,便是罗十三扣门送解药的声音。 李斯年饱受千机引的折磨,如今有了解药,她自是欣喜若狂。 她欢欢喜喜找了罗十三拿了解药,喂李斯年吃下,只想着李斯年终于解脱,哪曾想,她的母亲便回来了,一句话未说,便抽出佩剑要杀李斯年。 母亲手里的剑看得她心慌,她撞了撞胆子,从母亲手里拿走佩剑。 虽然取下了佩剑,可程彦心中仍是不安。 她的母亲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学的都是杀人的本事,纵然没有这柄长剑,母亲要取李斯年的性命也是易如反掌。 桌上有侍女们新奉上来的茶,程彦倒了一杯,双手捧给李淑,小心翼翼道:“母亲,哪怕是犯人也有申诉的机会,你总要听他说两句吧?” 李淑并未接茶,斜睥着程彦,冷声道:“听他求娶你?” “这便是他的申诉?” 程彦面色微尬。 她也没有想到李斯年会先说他俩的事情。 她还以为,依着李斯年的聪明才智,多会先与李淑分析当今大势,利用李淑想彻底剿灭北狄的心理,取得李淑的好感,水到渠成之后,再说求娶的事情。 哪曾想,李斯年开口便是求娶,不仅李淑不耐,她也颇为不悦。 程彦瞪了李斯年一眼。 平日里这般聪明,怎地到了关键时刻,便开始掉链子了? 李斯年浅浅一笑,走上前来,从她手中接过茶,向李淑行了个大礼,双手将茶捧在李淑面前,道:“求娶小翁主的事情,便是我的申诉。” “长公主手握兵权,为朝臣世家所忌惮,小翁主身居华京,有协理天子之权,长公主与小翁主身份尊崇,世人莫不敬畏。” “可登高跌重,月盈必亏,而今天子仁厚,与长公主姐弟情深,尚能容忍长公主与小翁主的权势,可若天子老去,下任天子君临天下,他是否与现在的天子一般,对长公主毕恭毕敬,听之任之?” 李淑长眉微动,静静看着面前清隽无俦的少年。 茶是侍女们刚沏好的,捧在手里久了,便会有些烫,刚才程彦捧了一会儿,便有些受不住。 而今李斯年捧着茶,他的手指比寻常女子还要娇/嫩,说话的时间,手指已经红了起来,但他仍是稳稳端着茶,保持着跪拜她的姿势、 李淑接了茶,放在桌上,并未饮下,只是道:“说下去。” 李斯年笑了笑,道:“公主殿下身份特殊,小翁主无论嫁给了谁,对于天家来讲,都是一个隐患,为保长公主手中兵权不流落他人之手,天子会再次赐婚小翁主。” 接了他的茶,便是将他的话听进了一半。 其实这些话,无需他说,李淑也能想得到。只是北狄虎视眈眈,李淑时刻备战,未来的天子容不容得下她与程彦,根本不是她眼下能考虑的事情。 他今日说的话,正中李淑的心思,尽管如此,但他后面要说的话,李淑能不能听得进去,尚是未知。 执拗的人,总有着旁人没有的坚持。 而弑君杀尽兄弟姐妹的李淑,心中对亲情的期待与渴望,也是世人远远想象不到的。 李斯年斟酌着说道:“与小翁主年龄相仿的,英王敬王已经大婚,只剩下一个曾与小翁m.iyIGUO.NeT